沈珩喜歡玩干凈的女孩，我前陣子在藍(lán)橋聽同事八卦提起過。

　　果然，他動作一頓，“騙我？我可是打聽過的，你在‘藍(lán)橋’一直很規(guī)矩。”

　　“沒有，是真的。”我搖頭。

　　“哦？那是誰搞過你？”他有些粗鄙地問。

　　“兩年前，為了給我哥哥湊換腎的錢，我已經(jīng)把自己賣過一次。”親口說出曾經(jīng)羞于見人的秘密，我驚訝自己居然比想象中還要平靜。

　　沈珩不說話，直勾勾地打量著我，像是在判斷我這句話的真假。

　　我崩緊了聲音，抬頭看著他：“賣一次是賣，賣兩次也是賣。欠了你的，如果你不肯收下錢，我就只能拿身體還。所以今晚你要做什么都行，但是做完了，我們就從此兩不相欠。”

　　他手指還捏著我裙子的拉鏈，卻好長時間都不沒說話。

　　大約兩三分鐘過去，他才有些索然無味地松開我。

　　他伸手扯開領(lǐng)帶扔沙發(fā)上，在客廳里煩躁地來回踱了幾步。

　　回頭瞥了眼我時，冷哼道：“還不走？”

　　說完再不理我，徑直踱到落地窗前，就著窗外星辰一樣璀璨的城市燈海，抽起了悶煙。

　　我沉默，整理好衣服，彎下腰撿起了地上那張卡。

　　留下一張寫了密碼的紙條，我把它們一起放在玄關(guān)的鞋柜上后，就關(guān)上門，離開。

　　*

　　這晚以后，沈珩估計是對我失去了興趣，再沒出現(xiàn)過。

　　沒過幾天，又聽藍(lán)橋的人說，他開始狂追一個銀行女白領(lǐng)。

　　我心里松了口氣。

　　不管怎樣，留下了那張50萬的卡，我不欠他的了。

　　轉(zhuǎn)眼大四快開學(xué)，我打算做完這個暑假就把藍(lán)橋的工作辭掉，專心準(zhǔn)備開學(xué)后的秋季實習(xí)招聘。

　　那天，是我在藍(lán)橋上的最后一次夜班。

　　8點過時，我接到通知，說有客人點名要我去服務(wù)。

　　我端著酒水到了指定的包廂。

　　一進(jìn)門，才發(fā)現(xiàn)里面坐著幾張熟面孔。

　　大概因為懷孕，蔣意珊今晚臉上沒化妝，一張臉?biāo)貎羟妍悾砩系腇endi職業(yè)女裝被她穿得很具女人味。

　　她旁邊的位置上坐著的西裝革履的男人，是林徹。

　　在座的一群老板，還有個人我也認(rèn)得——要我跟他喝大交杯，結(jié)果被沈珩解圍的那個朱總。

　　一桌人正在推杯換盞。

　　看到我進(jìn)來，林徹最先一愣，顯然是沒料到會在這里碰見我。

　　我目光只和他對上一秒就迅速低下頭，然后目不斜視端著酒水走過去，給他們每個人續(xù)茶斟酒。

　　到蔣意珊身邊時，蔣意珊說：“我懷孕不能喝酒，給我倒果汁吧。”

　　“好的。”我低聲應(yīng)下，往她面前的杯子里倒入果汁。

　　這時蔣意珊突然往后拉了一下椅子。

　　我猝不及防，倒果汁的手被椅背碰到，橙汁全撒在旁邊的林徹身上。

　　“對不起。”我低聲道歉，找了紙巾，蹲下腰給林徹擦。

　　一直沒說話的林徹開口了，聲音有些晦澀：“不用了，我自己來。”

　　他從我手里接過紙巾，自己擦掉襯衫上的果汁痕跡。

　　我始終低著頭，鼻子卻忽然一陣發(fā)酸。

　　旁邊那個朱總卻忽然來了興致，開口問我：“菲菲，怎么？又裝不認(rèn)識了？”

　　我只得賠笑：“朱總，請問您有什么吩咐嗎？”

　　朱總板著臉，“好說，上次欠我的大交杯，今天跟我喝了就算完事。”

　　“那我自罰三杯，希望您能海涵。”我拿起他面前的洋酒，一口氣斟滿三杯，絲毫沒猶豫地一飲而盡。

　　“酒量不錯，看來沈珩把你調(diào)教得很好。”朱總有意無意攬上我的腰。

　　我說：“朱總，如果您覺得沒有問題，我先下去了。”

　　“菲菲，這就是你的不對了，大交杯不是還沒喝么？”朱總大手在我后腰不懷好意地摩挲：“說吧，沈珩上.你一次多少錢？我出雙倍。”

　　“朱總，請您自重。”

　　“怎么？我說錯了？還是你不止攀上了沈珩，連跟沈珩穿一條褲子的陸鑒成也沒放過？跟他們玩三人行？”朱總往我臉上噴了一口酒氣。

　　林徹忽然從位置上站起身，“朱總——”

　　“林徹，我們一起給何局長敬杯酒吧。”蔣意珊不動聲色地拉住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