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您知道的，孩兒從未怕過任何危險。”

　　鳳清羽此時一門心思想要知道內情，即便再怎么推脫說辭，恐怕，也是沒用了。

　　“罷了，清羽啊，你所想知道的，為父會一一告訴你，只是，在此之前，為父想聽你說句實話。”

　　“爹，你問吧，孩兒會如實回答。”

　　定了定神，鳳鈞天神色有些嚴肅了起來，略顯年紀的眼，變得有神了許多。

　　“清羽，太子殿下是否，還是想讓御王爺登上皇位？”

　　靜，猶如平坦不起任何波瀾的湖水，書房內，連呼吸心跳的聲音，響入在耳。

　　鳳清羽坐直著身，毫不避諱的眼神回望著鳳鈞天，鑄錠點頭，“是！”

　　“哈哈……”

　　聞言，鳳鈞天大笑了兩聲。

　　可這聲音中，卻是帶著無奈。

　　“報應啊，這都是我鳳家的報應……”

　　瞬間，鳳清羽皺起了眉頭。

　　他不明白，殿下想要將太子之位讓給自己的弟弟御王爺，怎就變成了鳳家的報應？

　　難道，這御王爺登位，鳳家會……

　　鳳清羽使勁搖了搖頭，不敢再把自己的猜想往下細想。

　　“清羽，太子殿下本就是天命，當初把他推上太子之位，為的便是替鳳家減輕一些罪孽，以便報應之時，鳳家，至少還能延續，留個香火……”

　　鳳鈞天的話，越是讓鳳清羽心里開始慌亂，難不成，自己的猜想……

　　太子本是天命？可為何，他卻對皇位一點興趣都沒有，甚至為了想要擺脫太子這一身份，將自己所有的勢力，全拉攏到了御王爺這一邊？

　　“爹，您是不是想太多了？”

　　苦笑搖頭，鳳鈞天心里比誰都明白這其中的利弊。

　　若真是自己想多了，那倒是好事，可事實，卻并非如此。

　　“清羽啊，為父不求你報答養育之恩，只求，鳳家橫禍之時，你能保全為父三個孩子的性命，算是為父求你了，你可答應為父？”

　　第一次，鳳清羽見鳳鈞天如此低聲下氣的求人。

　　而求的人，卻還是這個被他養育長大的自己。

　　一瞬，鳳清羽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跪在了地上。

　　“爹，您放心，不管鳳家發生什么，孩兒定會護大哥二哥還有三姐的安全。若清羽有違此誓，愿遭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鳳鈞天怎么也沒想到鳳清羽會如此許誓，本就是囑托哀求的話，在他說出口時，卻像是給鳳清羽上了枷鎖，拉了鏈子。

　　“清羽啊，快起來，在為父的心里，你也是為父的兒子，不是親生勝似親生，同樣，為父也希望，你能保全自己的性命。清羽，記住為父的話，人這一生一輩子，就一條命，命沒了，便什么都沒了，吃點苦頭沒什么，只要命還在，你欠別人的和別人欠你的，總能討還回去！明白嗎？”

　　鳳鈞天的話發自肺腑，這是他想要表達給鳳清羽最真實的內在。

　　但是，鳳鈞天至死都不知道，因為他的這一席發自肺腑的話，保全了鳳家的血脈。

　　“爹，孩兒定銘記在心！”

　　“快起來。”扶起鳳清羽，鳳鈞天看著緊閉的大門，笑容溫和。

　　有這樣一個舍命的義子，也算是他鳳鈞天此生修來的福了。

　　“清羽。”

　　輕聲喚道鳳清羽的名字，轉身看著稚氣未脫卻又桀驁的鳳清羽，鳳鈞天的語氣鑄錠，“清羽，我雖辭官，可你大哥手握重兵，太子鐵了心幫襯御王爺，欠太子的情，這一刻也該還了。你大哥和二哥我倒是不擔心，唯獨九兒這丫頭，為父放心不下，如若太子讓九兒隨御王爺回京都，希望你能多看著她一點，皮肉之苦在所難免，能保命便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