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含山忙低頭在段正楠耳邊耳語了一番，段正楠神色微凜，看了一眼段千蘭，又看了一眼綰月，最終落在了齊氏的身上。

　　“你就是這么掌管內(nèi)宅的？”

　　齊氏連忙跪下，“父親息怒，是兒媳教導(dǎo)不嚴(yán)，沒有管好王府，兒媳認(rèn)罰，求父親息怒！”

　　段正楠沒理她，對段含山道：“這么多年了，你也該想想自己的事情了。我看你房里的姨娘把月兒和恒兒照顧的都不錯，如果你實在不愿意再娶，就尋個機(jī)會把她扶正了吧。你常駐軍中，孩子還是需要人照顧的。”

　　段含山?jīng)]有答話，似乎在考慮。

　　段正楠瞥了一眼段千蘭道：“你，禁足一個月，沒有我的命令，不許出房門一步！”

　　禁足？那么她豈不是再也見不到王爺了？不不，她不能禁足，王爺不日就要離開京城，這個時候她若被禁足了，那么……段千蘭面色一白，正要說話。

　　段懷遠(yuǎn)已經(jīng)用眼神示意她閉嘴，段千蘭只好焦急的喊了一聲父親。

　　段正楠起身，走了幾步，又回頭對齊氏道：“你也禁足一月，內(nèi)宅的事，先由你母親做主。”

　　齊氏渾身一顫，段正楠沒在看她，對段懷遠(yuǎn)和段含山道：“你們兩個，跟我去書房！”說完大步出了梨園堂。

　　段懷遠(yuǎn)和齊氏對望一眼，跟了上去。段含山對綰月交代了幾句也跟了上去。

　　晚飯過后，梨園堂傳出來消息說老夫人病了。

　　綰月正在純姨娘處看段恒，聽到這消息，兩人都愣了一愣。

　　純姨娘忙起身打理了下衣服，對綰月道：“你和我一起過去看看吧。”

　　綰月?lián)u搖頭，淡笑道：“我還是不去了，姨娘。我猜祖母這回是真病了，我怕祖母見了我病的更厲害！”

　　純姨娘想了一下，“那也好，你在這里照看恒兒，我去去就回。”

　　純姨娘離開后，綰月找了個舒服的姿勢在段恒身旁做了下來，段恒正躺在床上熟睡，臉上紅腫的地方已經(jīng)上了藥，不仔細(xì)看已經(jīng)看不出來。睫毛邊還有一滴淚，應(yīng)該是睡前剛剛哭過。

　　綰月靜靜陪了他一會，啞嬤嬤一直站在她身邊，像往常的許多個日夜一樣，沉默著。

　　良久，綰月打破沉默：“嬤嬤覺得純姨娘可以信任嗎？”

　　這些年，她也知道純姨娘對他們姐弟二人照顧有加，也許是她替代了母親位置的緣故，綰月一直對她親近不起來，總是若有若無的保持著一些距離。

　　啞嬤嬤想了一會，顫聲道：“當(dāng)年老爺提出要納她為妾的時候，她已經(jīng)有了心上人，可以跟她遠(yuǎn)走高飛的。她顧念著夫人當(dāng)年待她如姐妹的情誼才嫁給了老爺。小姐可以放心。”

　　她竟不知道純姨娘竟舍棄了這么多，心中微動，“原來如此。恒兒有您和姨娘照顧，我也可以安心許多。今日的事，齊氏沒有那么容易罷休，你們要多加小心。”

　　“有老奴在，小姐放心吧。”

　　綰月起身給段恒掖了掖被角：“今天祖父已經(jīng)說過要扶正姨娘，過幾天我也會再跟父親提起，到時候，我們的日子也會好過一點。”

　　啞嬤嬤點了點頭，雖然她心中認(rèn)定的夫人只有一個，可眼下的這種情況，扶正純姨娘，總比段含山再取一個夫人進(jìn)門好的多。

　　此時書房里的段正楠背著手來回踱著步，一旁的檀木雕花椅上，上官景逸好整以暇的啜飲著手里的茶。

　　半晌，上官景逸露出一個回味悠長的神情：“想不到在這西北之地還能喝到這么好的茶，從南方送到這里，想必也廢了不少周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