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就一直看我笑話？那天餐廳我拉你假裝男朋友你看我笑話，昨天晚上的手術也是看我笑話是不是！”

程迦南手臂依舊放在額頭處，閉著的眼睛連動都沒動，耳邊高颯颯的聲音倒是清楚的傳進耳朵里。

心里想著這丫頭真是，既然生氣別人看笑話，這樣莽撞的沖進來給他說自己喜歡關寒青又是什么意思。這樣的笑話，他倒是不想看。

還正想，身邊站著的人就蹲下了，離躺著的他只有兩三個拳頭那么遠，不偏不倚的正對著他的臉。她把頭埋在膝蓋里，兩只手圍住身體，就像昨晚在手術室門口那樣。

程迦南微微側身，臉龐正對著她，看著她的肩頭聳動，哭聲卻始終沒有聽到。他拿開她圍著自己的手，不顧她的反抗，接著雙手捧起了她的臉。

只見她一臉委屈，眼淚簌簌的流，明明想哭卻又努力壓抑著，表情稱得上有點扭曲，他忍不住想笑，“就那么喜歡他？”

高颯颯滿臉都是淚，睫毛也濕漉漉的，不情不愿的反抗著他的雙手，努力要再把頭埋進去，就像蝸牛那樣，靈活的縮進自己的殼子。

最后一刻，程迦南如她所愿放開她。然后耳邊傳來她的哭聲，像個吃不到糖的孩子，用盡全力的哭，放開聲兒的哭。

“我什么時候說我喜歡他了？我沒有！你少在這兒胡說了，我高颯颯會喜歡他？一點兒也不爽快一點兒也不聰明，連我這么多年心意都看不懂，我會喜歡他？”

“嗯，沒說過。”他滿意的點點下巴，語氣像哄小孩兒。

“我為他進醫院，他居然來了醫院都不打算來看看我！”

高颯颯以一種大義凜然的姿態突然抬起頭，抹了抹臉上的淚痕，看著近在咫尺的程迦南的臉。陽光透過百葉窗的縫隙鉆進來，灑在他臉上，讓她甚至可以看到他皮膚上被陽光渡上金的絨毛。

她認真的看著他，像小孩兒看著一個新奇的事物。又抹了抹眼淚，說了句讓人倒胃口的話。

“你們兄弟倆都不是什么好貨。”

程迦南臉上沒什么表情，從沙發起來坐直，看著她的臉下巴往身邊兒的空位一點，“坐這兒來。”

高颯颯看著他，表情變得疑惑。

“檢查下你腳踝的傷。”

“噢！”

高颯颯蹲著在地上挪動了一步，然后坐到了他身邊兒的位置上，任由程迦南拿起她的腿放在他的大腿上，莫名的覺得這一切都是理所應當，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之前就讓他處理過。

程迦南脫下她鞋襪的時候，高颯颯偏著腦袋湊到他胸前，去看他白大褂上夾著的胸牌。

“你姓程，他姓關，你們怎么是兄弟啊？表兄弟？”

說完，腦袋一歪，從下往上看著他。

她的頭伸過來擋住了他的視線看不到腳傷，他正要開口說話，她卻搶先了一步，歪著的臉龐離他只有一個拳頭的距離，近在咫尺他甚至聞得到她發絲的香氣，感受得到她的呼吸。

高颯颯平行視線里只見他喉結滾動，暗啞的聲音從頭頂上傳來，性感得不行。

“離我遠點。”興許是察覺到自己聲音的不對勁，程迦南咳嗽了一聲，又說，“我看不到腳。”

高颯颯撇撇嘴，收回身子，索性放松的躺在了沙發上，大有一副任憑你處置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