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局。

“我媽媽不是自殺，她被人下了藥！”唐果據理力爭。

“下藥？”接待她的陳警官擰起眉頭，想了想，“哦，你是說酒里有致幻藥物，確實沒錯，但并沒有證據是別人放進去的，很有可能就是她本人為了刺激放進去……”

“你什么意思，你這是侮辱人！”唐果被他輕飄飄的“很有可能”氣壞了，忍不住站起來，“陳警官，你這樣說話我懷疑你是嚴重瀆職！你們根本沒有查清楚就亂結案！”

陳警官砰地拍一下桌子，“小丫頭，飯可以亂吃，話不可以亂說！結案并不是我一個人決定的，這是各方面的證據完善，上頭按照正常程序結的！”

“可是藥物的事你們根本就沒有給到讓人信服的結論！”唐果氣得眼眶都紅了，“那是我媽媽的命！你們怎能這樣輕飄飄地對待！”

陳警官陰沉地盯了她半晌，最后嘆口氣，“小姑娘，你還太小，所以有些事情我們并沒有跟你本人說清楚，但是案件的宗卷你外婆和舅舅都看過了，他們知道當時發生了什么事……”

“當時發生了什么事？”眼淚涌出唐果的眼眶，聲音帶了濃重的鼻音，“我親眼看到她從窗口跌下去，她當時神智不清！她還有我這個她那么疼愛的女兒，好端端她為什么要去尋死？！”

陳警官默默等她發泄完，說：“嚴謹來說，她不能算是自殺，是意外死亡。”

“不是意外，是人為，是謀殺！”唐果吼道。

陳警官露出不耐煩的神色，“好了，你有十八歲了吧，應該也能懂了，我跟你說，你媽媽絕對是意外致死！她去酒店是約了男人，你懂不懂？”

“為了增加情趣，酒里加了致幻藥物，結果喝過量了，產生了幻覺，自己從窗戶跳下去了！”

“你胡說！”唐果憤怒得胸口都炸了，“這都是你們亂推測，沙發椅被移到窗下，窗戶還大開著，一個神智不清的女人，還有力氣把那么重的沙發椅移過去，還移得恰恰好，就為了等出現幻覺時爬上窗戶？”

陳警官重重地吐出一口氣，“你真的要這么胡攪蠻纏嗎？沙發椅為什么會在放在那，你真的想知道？他們在上面玩，你懂不懂？上面還留下了他們的體液！這些都是查證過的了！”

“你快回去，小小年紀怎么有這么多陰謀論！明明是你母親不知檢點……”

“你說誰不知檢點，你這個混蛋！”

唐果失去了理智，就像憤怒的小獸，沖過去恨不得抓花他的臉，別的警官趕過來從后面把她抓住，勸道：“小姑娘你冷靜，這案件并不是陳警官一個人決定的，你別遷怒他了……”

唐果再也受不了痛哭失聲……

恍惚地走出警察局，她拿出手機再次撥通龍季云的電話。

“你發信息跟我說，我媽媽在跟人爭執，她跟誰爭執，又是為了什么？”

電話那沉默了一晌，“事實上我騙了你。”

“什么？”唐果一下定住。

“我當時并不在場，是我手下的人告訴我，那天有人去找你媽媽，我就讓手下盯緊，最后他跟到了酒店……所以我就讓你過去。”

“你一直就在暗中盯著我們，我媽媽，還有我？”唐果睜大了眼睛，“你知道會有人對我媽媽不利！”

“并非有意而為之，我只是追查某人，才知道你們的存在。”龍季云并不想一次告訴她太多，“我只想告訴你，我們有共同的敵人。”

“我今天去了警察局，他們不肯重新調查，因為沒有其他的證據。”唐果冷靜下來，思維變得清晰，“但你肯定知道了所有的事情，你就是那個最重要的證人！”

龍季云卻打斷她，“我知道你的想法，太天真。”

唐果呆住，“你什么意思？明明你知道一切！”

“你認為警察想查的話會查不到？”龍季云嘲諷道，“唐果，含冤的人并不止你媽媽一個，我父親當年死得更冤更慘！我媽因為承受不了打擊，把自己吊死在衛生間！”

“你別求我作證，因為根本沒有用，而且我犯不著拿我現在這點身家為了你冒險！”

唐果定了定，突然又顫抖起來。

“誰，一手遮天的到底是誰？”

電話那頭傳來一聲低低的冷笑。

“想知道的話，到我身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