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角的陰惻笑容，一下讓我呼吸一窒，我很清楚，他的這個動作代表著黑暗，地獄的魔鬼要來了。

就在車里，他跟祈悟明強|暴思源一樣，將我強|暴了。

中途，他還跟我說，他親耳聽見，思源讓祈恪明娶她。

可祈恪明深愛的人是童話，雖然我是后來知道的，但當時還非常羨慕童話，雖然人死了，可這個男人對她念念不忘，不跟女人過多接觸，像是要為了她孤老一生。

為什么思源會提出那樣的條件？

很顯然，祈恪明拒絕了，先前的負責，只是愿意留她在身邊，但作為妻子絕對不可能。

顧南爵說：“嫁入豪門的想法落空，所以才會退一步要五百萬。程暖生，你們程家的姐妹個個都是奇葩，個個都會賺錢。先有你，為了錢將我這個窮小子甩了，再有你大姐程瑜，一邊做著小姐的勾當，一邊還想套著我，現在，又有了你妹妹思源。嘖嘖，你讓我說你什么好呢？”

我的身上到處都疼，顧南爵一點不憐惜我，他把我當作發怒的對象。

他捏著我的下巴，逼我與他直視，輕輕在我唇上舔了一口，輕聲說：“暖生，你放心，我不會讓你吃虧的，跟你做之前，程旭陽的錢我已經幫他還了。”

我睜著瞳孔瞪著他，只見他哈哈大笑：“你看，你多值錢，一次就五百萬。”

肆虐的馳騁更讓我鉆心地疼，眼淚就這樣止不住地流。

他說：“哭喪著臉干什么，不爽？”

然后罵了一句“掃興”就用手蒙了我的眼睛，直到他饜足。

我雖然痛苦，但最后，我也爽了。

是不是很賤？

顧南爵走的時候，還將我衣服整理好了，他抬著我的下巴問我：“我現在有錢了，你是不是后悔了？”

我笑得凄涼：“我是后悔了，后悔認識你。如果從頭來過，我不可能逃婚，不可能陪你鬼混。”

那年那天，我逃婚后去找他，他說，我終于看到你的誠意了，從此我們一起好好過日子。

現在，我親口對他說，我后悔當時的誠心了，他該有多氣憤，關車門的時候，差點讓我的車子散了架。

回到家，都已經后半夜了。

門口，我媽跟程旭陽雙雙站在那里，恍惚間，他們好像真的是親生母子，看著那么配。

見到我，我媽忍不住上前來抓著我的手：“怎么搞的，這么晚，手機打了也不接，沒事吧？”

沒事，就是被自己愛的男人干了一回，心雖疼著，但身體爽了，真的沒事。

我笑著搖搖頭，說沒事，問他們怎么都沒睡。

程旭陽也過來了，拉著我的胳膊，說：“你到現在沒回來，我們怎么睡得著？”

我扭頭看了看他的手，在我媽面前，我沒吱聲，他自己倒是顫了一下，猶豫了幾秒后還是緊緊地拉著。

很小的時候，我就聽我媽說，窮點沒事，就是希望一家人在一起，和和睦睦的。

再小一點的時候，我就知道我親爸經常打她，她天天哭，我都不知道她笑的時候是個什么樣子。

之后，親爸帶了個漂亮的阿姨回來，我們被趕了出去，走到亂墳崗時，我們再也支撐不住，就在快要死的時候，程世華把我們領回去了。

程旭陽拉著我的手，說：“妹妹，以后我照顧你。”

其實，童年的時候，程旭陽對我真的不錯，人也好，誰會想到，人長大后會是個什么樣？

其實，程世華對我媽也真的不錯，至少，我看到我媽笑了。自從我跟顧南爵在一起后，我就體會到我媽的那種笑，是一種幸福。

她的幸福來之不易，她在小心的呵護，可我也不曾想到，程世華是個不負責任的男人，家里一有事，他就玩消失。

我媽是渴望一個完整的家的，但無論她怎么支撐，這個家還是支離破碎的。

我也很想讓這個家完整，但總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不，現在我好像什么都沒有了，也許，我根本就不該回國。

他們這么晚沒睡，除了擔心我，也是在等我。

聽我媽剛才的語氣，她好像已經知道程旭陽要說什么事。

都坐定后，程旭陽給我倒了一杯水，那殷勤的樣子，沒讓我覺得他改頭換面，倒讓我覺得倒胃口。

我媽一直看著我，欲言又止，最后還是程旭陽先說話的，他是跟我媽說的：“媽，我想娶暖生。”

本來我還精神懨懨的，但一聽程旭陽的話，我好像被雷劈到一樣，不可思議地看著他，他也看著我，居然還在笑，他好像很高興。

而我媽呢，雖然有些為難，但竟然沒有說話，這算是默認？

“程旭陽你瘋了吧？”

我的額頭都扭到了一起，他又說：“我要娶你，怎么就瘋了？我們又不是親生的，沒有任何血緣關系，怎么就不能結婚？況且媽說了，只要我留下來，只要你愿意，她就不反對。”

呵，簡直神經了。

我懶得跟他說話，扭頭看向我媽，她低著頭，好像不想參與這件事，我心里是涼了一下的。

“媽，程旭陽瘋了，你也跟著一起嗎？”

我媽看著我，她的眼里閃著淚花，頓時讓我心疼，可她卻是問我：“一家人在一起，難道不好嗎？況且，你哥哥確實喜歡你，這一點，我看得到。”

我媽這個樣子真是讓我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這還是我媽嗎？為什么如此陌生？

他們都瘋了。

我一個字都不想跟他們說，站起來就要走。我媽也跟著站起來，拉著我：“暖生，我們這個家已經這樣了，不要再讓人看笑話了，好不好？”

我冷冷道：“程旭陽留下來，就不會讓人看了笑話？我嫁給他，就不會讓人看了笑話？媽，我真的很想問你一句，我到底是不是你親生的？”

如果是親生的，為什么她的心越來越像木頭了？

如果是親生的，她怎么會跟自己的女兒說這種事？

“啪！”

一巴掌打在我的臉上，火辣辣地疼，是我媽打的我，這是她第一次打我，并沒有像電視劇里看到的那樣露出后悔的眼神。她沒有絲毫疼惜，還瞪著眼睛吼我：“你怎么這么沒良心，居然說不是我親生的，程暖生，你就是個白眼狼！”

她的情緒異常激動，還想打我，程旭陽扶著我的肩，攔在我媽面前：“媽，你冷靜一點，暖生不是故意的。”

他一口一個媽，聽在我耳朵里，想著我將來有一天會跟他牽手走進婚禮上，“亂倫”兩個大字就像屎盆子一樣扣在我的頭頂上。

我打了一個冷顫，看著家里的這兩個人，我突然有點不大相信了，這個家怎么變成了這個樣子？

瘋了，都瘋了。

我媽還在罵，但她一邊罵，一邊哭，哭的很傷心，罵的也很絕情。

第一次，真的是第一次，我見到我媽的這種狀態，我總感覺，上一段婚姻是她的惡夢。

可我沒有上前安慰，我的腳定在那里，挪不開步子。

我知道，是我不想上前，我跟我媽之間，好像豎起了一道無法逾越的鴻溝，看不見，摸不著，但真實存在。

真的好累，被顧南爵折騰了幾個小時，回來后又面臨這樣的畫面，我差點都不知道我到底是誰了，活著的意義又是什么。

“媽，我先走了。”

丟下一句后，我就開門出去了。

這回，我媽沒有攔我，只是正在罵我的嘴，終于停止了謾罵。

“暖生。”

程旭陽喊了我一聲，我這才發現他一直跟著我。

“你看你看跟媽長得那么像，簡直就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怎么可能不是她親生的？你那樣說，她當然會傷心。”

我看了他一眼，覺得他也有些不一樣了，但卻是說不出來的感覺。

“我知道了。”

他站到我面前，眉頭皺著：“暖生，那個，我是真喜歡你。”

越說，他越緊張，直咽口水，呼吸都直喘：“其實我知道，你心里還有顧南爵，但他不可能再跟你好了。白天的時候他幫我還了所有的賭債，還對我諷刺了一番，我為了刺激他，就跟他說，我已經跟你發生了關系。”

難怪晚上的時候，顧南爵一直罵我，罵我惡心，這世上怎么有我這一家人，難怪說，他嫌棄我，說我們都是奇葩。

如果我告訴他，就在我回家的路上，顧南爵還干了我，他會怎么想？哈哈，顧南爵是個重口味，他不知道啊。

“程旭陽，我惡心，你居然比我還惡心。”

我毫不客氣地一巴掌打在他的臉上，冷聲道：“我告訴你，見到你我真的想吐，所以離我遠點。想我嫁給你？我不可能陪你瘋，你也別再忽悠我媽了。”

本想回去好好放松一下，沒想到，竟是下一個惡夢在等著我。

門一打開，站在門后的男人就朝我露出了一個大大的笑臉，我像見到鬼一樣，臉一下就白了，人也呆住了。

不過，思維還是先活了過來。

“干爹。”

這兩個字是硬被我擠出來的。

顧長生上下打量了我一眼，然后將我拉到他懷里，來了個滿懷抱，說：“怎么這么可憐的樣子，真想好好疼你。不過現在沒時間了，我馬上要飛另一個地方。”

一聽他說馬上要走，我頓時放松了不少，也總算緩了一些氣，我給他倒了一杯茶，笑道：“干爹這么忙，就不用特意過來看我了。”

他刮了一下我的鼻子，雖笑，卻是說：“我來看看，你這個小鬼靈精有沒有乖乖地聽話。”

這才后半夜，天還沒亮，他就跑過來，真的會嚇死人。

言外之意我當然明了，立刻就解釋道：“剛剛是從我媽那里過來的，去處理了一些事。”

“嗯。”顧長生應了一聲，問，“早就聽說顧南爵也回國了，你們應該見過很多次了吧？”

我心里一咯噔，連忙解釋：“是見過幾次面，但都是工作的事，請干爹放心。”

“是嗎？”顧長生拖長了尾音，一雙銳利的眸子盯著我。

見我有些慌，他反而笑了，又把我拉到他懷里，說：“好了，我就是隨便問問，你別那么緊張。你知不知道，每次你這個樣子，干爹都很舍不得你。”

他的臉離我的很近，我能聞到他嘴里濃重的煙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