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七點多，顧念白的助理把有顧念白親筆簽名的離婚協議交到了花蔌的手上。

花蔌簽完字后，讓保姆去她和顧念白住的房子里去收拾她的行李，自己則到窗口辦了出院手續。

一個小時后，花蔌從醫院出來，看見站在門口提著大包小包的保姆，有片刻恍惚，“很晚了，你回去吧！”

保姆抓著行李不放，“夫人，顧先生說讓我照顧你……”

花蔌跟顧念白離婚，沒有占過他一分錢便宜。即使是現在顧念白讓人照顧她，她的第一意識里也是想要拒絕，只是肚子里的孩子……

她確實照顧不了的……

花蔌無奈的嘆氣，“我會給你開工資的……”

保姆松了口氣，為了不多說多錯，跑去馬路邊招手攔車。

花蔌感覺風有些涼，緊了緊身上寬松的大衣，目光落在穿得跟坨粽子一樣的小孩兒身上。

寶寶你看冬天就要來了，可是媽媽最討厭冬天了。討厭冬天的雪，討厭冬天的冷，討厭冬天的氣死沉沉……

“夫人，打到車了……”

花蔌抬頭看見向她招手的保姆，正打算過去，一輛面包車飛馳過來，急剎橫在她面前，從車里下來幾個五大三粗的男人。

花蔌心一沉，再想逃跑已經來不及，她甚至沒有感到難受，一條被浸了迷藥的毛巾捂在了她的口鼻上，眼前一黑，什么知覺都沒了。

男人們把花蔌抬進車里，坐在副駕駛的周落顫抖著手把點燃的煙往嘴里送，“通知陸勵了嗎？”

有人回答道，“通知了！”

周落不再說話，從皮包里拿出手機撥通了顧念白的電話，貼在耳邊滿心歡喜的等著那邊的人接聽。

第一次，無人接聽……

第二次，電路占線……

第三次，手機關機……

周落抱著腦袋蜷縮在座椅里，張著嘴，無聲的大哭起來。

不知過了多久，車在一條黑漆漆的小巷子里停了下來。先下車的周落指揮著人把花蔌從車里弄出來，蹲在角落里來了很久的陸勵，從地上站起來跺了跺已經麻木的腿。

花蔌被人靠墻放在地上。陸勵嚇得幾乎不敢動，瞪著雙水霧朦朧的眼睛，澀澀開口，“你把花蔌怎么了？”

周落對陸勵笑了笑，邊走邊把煙從紙盒子里翻出來叼在嘴上。等到走到陸勵跟前，她把手中鑲了紅寶石的打火機放在他的掌心。

陸勵已經給她點過很多次火了，熟練的打開開關，幽藍的火“哧”的一下竄了出來。

周落就著火狠狠的吸了口煙，抬頭把嘴里的霧對著陸勵吐了過去，“告訴我，為什么你們都喜歡花蔌？”

陸勵被嗆得喉嚨有些癢，他撐著貼滿小廣告的墻面，佝僂著身體瘋狂的咳嗽起來，不知是怎么難受還是討厭這樣懦弱的自己，一滴一滴的淚從眼睛里流出來，砸在手背上，生疼……

周落滿腔嫉恨無處可發，她抓著陸勵的頭發，強制的讓他抬頭看著自己，“陸勵，你為什么喜歡花蔌？”

陸勵抖索著唇，不知道哪兒來的膽子，竟然笑了起來，不答反問，“那你……你又為什么喜歡顧念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