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知南羨魚在搞小動作，林淵也暫且按兵不動，倒是要看看她在動什么歪腦筋。

果不其然，不一會先是幾只麻雀飛進來，片刻之后就成了一群麻雀猶如黑云壓城一般襲來。

它們掠過院子直奔學堂，學生們原本只是看熱鬧，見麻雀群越來越近，便抱頭鼠竄。當初那些對林淵如醉如癡的女同學也各個不例外地倉皇而逃。

莊嚴的學堂頃刻間成了雀巢，學生們隔欄觀望，那群麻雀鋪于地面，看似雜亂，卻暗藏玄機。

一女子大叫，“你們看，那群麻雀像不像一道符？”

經她一說眾人紛紛探頭而望，它們齊聚于窗邊一側，竟組成了梵文圖案。學生們只在廟堂里見過，突然出現在這學堂之上，又因其本身的神秘色彩，令人心惶惶。

楚江心縮在南羨魚身后顫顫巍巍地問，“難道欽天監里有妖？”

南羨魚噗嗤一笑，心想這個楚江心還是這么相信怪力亂神。不過有了楚江心作為幫手，她在一旁煽風點火就更得心應手了。

她引導她，問“怎么之前我們講會都好好的，今天突然就出此兆了呢。莫不是……”

南羨魚欲言又止，楚江心順著她的話音向下，“莫不是今天來了什么不尋常之人？之妖？”

自己這句話還沒等到南羨魚答復，楚江心就忍不住尖叫起來。

女子之間的傳播能力是任何一個群體都比不過的。就像這尖叫，第一人為知其然而叫，第二人往后便只為聞其聲而從。瞬間欽天監尖叫聲此起彼伏，熟人熟妖未可知，反倒她們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老鼠精。

林淵新官上任欽天監第一天就遇此慌亂，也只有他一人留守在學堂內。望向落荒逃散的學生們，目光如炬鎖定一臉無辜相的南羨魚。

見她與眾女子無二，尖叫著“好怕啊。”

林淵心下冷笑：你還怕？真是賊喊捉賊。

他鎮定自若地朝那群麻雀走去，外面的學生們擔心他遭遇不測，拼命地喊“林大人！不要過去呀，甚是危險！”

可他無懼無畏地過去遣散了麻雀群。麻雀飛走后，地面是一片狼藉。落著些許麻雀的羽毛，而在這其中似乎混了些許什么東西。

林淵俯身蹲下，用手指捻了一下地面上的灰塵，然后瞧了個仔細。指尖上的灰塵可是大有文章，里面分明混著谷物，不過那谷物精磨如塵，遠觀很難分辨，才混淆了視聽。

原來如此。

這一下南羨魚剛才在學堂之上奇怪的舉動就都有了解釋。

林淵把學生們重聚回別廳，可方才對他前呼后擁的女學生們大改態度，紛紛縮在角落里，躲得他遠遠的。

凌皓初不明所以，這種熱鬧他倒是最愛看，好不容易上了一半的講會提前放學，哪有比這更驚喜的事。

于是他吃瓜也不忘守住前排，還呼朋引伴地喊南羨魚，“羨魚姐，來看熱鬧啊。”

南羨魚跟他使了個眼色后，保持縮在女學生中間，不敢露頭。

凌皓初只當她也是信了這鬼神之說，還不見外的跟林淵笑嘻嘻地說，“看把她嚇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