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她應對這些人早已經有一套法子了，這些人都是壞在骨子里的，只要自身強硬兇悍，那她們便不敢造次。

可唯獨她沒辦法這個母親，性子太過軟糯，在這楚家人多年壓榨下，已經有了奴性。

偏生還幫著那些人來對付她。

楚蓉兒頭疼極了，耳畔是老太太和王氏一唱一和打雙簧的聒噪之語，她早已經不厭其煩。

偏生一旁的母親萬氏聽得雙目清淚縱橫，眼看著就要磕頭認罪了。

“還背著我送簪子過來，這黑心肝的小賤種哪里識好壞，拿著幾斤咸菜做嫁妝就已經不錯了！”老太太咬牙切齒，瞪著楚蓉兒。

一旁的王氏道：“蓉兒是我們家第一個嫁的姑娘，得嫁體面些。”

看著萬氏感激涕零的目光，王氏眼底鄙夷，心底是得逞的歡喜。

于是話鋒一轉道：“等蓉兒去了李家做了闊太太，到時候自然可以幫襯著家里，你說是不是啊大嫂！”

萬氏忙點頭應下：“這是自然。”

看著萬氏近乎討好的卑微模樣。王氏心底暢快極了，篤定此事必然可以解決。

不曾想面前那嬌小的身影掠過，一只碗哐當砸在了老太太和王氏腳邊，嚇得原本落座得意的二人踉蹌著站了起來。

老太太破口大罵：“殺千刀的賤種小畜生，要嚇死老太婆，把你千刀萬剮剁碎了都不夠解氣。”

楚蓉兒不疾不徐的撿起較為大的一塊碎片，冷然握在手上。

老太太嚇得一縮，害怕道：“反了反了，小畜生要殺人了！”

“殺人？”楚蓉兒冷笑，“我還不至于為了你們臟了自己的手。”

“只是既然娘你想我嫁去李家，那我今天不如在這死了，還了你的生育之恩，免我遭罪后半生。”

萬氏害怕極了，急哭了道：“蓉兒你這是做什么？”

“娘，你要我去李家，那就是逼我去死路，與其這樣不如今天就自我了斷，也體面一些。”楚蓉兒定定的看著萬氏，一字一句道。

萬氏哭道：“蓉兒，娘怎么會讓你去死路，那李家有錢，過去就是享福的啊！”

“李家三子，共用后院，你可知曉？”楚蓉兒反問。

萬氏一噎，道：“那都是傳聞，是假的。”

“李家大兒子死了兩個妻，二兒子死了一個妻，聽說如今妻子也快了，你當真覺得這些事都是傳聞，可那喪事不曾有假。”楚蓉兒冷冷道，“我去了也是死路一條。”

王氏道：“蓉兒最有福氣，更何況嫁的是三少爺，頭婚！”

“還是那句話，二伯母這么歡喜這門親事就讓二堂妹嫁去。”

萬氏抽噎不已，實在進退兩難，她不忍楚蓉兒自刎，更是沒辦法反抗忤逆楚家的命令。

楚蓉兒盡管實在心疼，她深知萬氏的難處，但今日若不逼一次她，早晚有一天萬氏會被楚家這群豺狼虎豹啃的骨頭都不剩。

“別理這晦氣的小畜生，裝腔作勢的喪門星，在這威脅我老太婆，也不掂量掂量自己這賤骨頭，死了最好！”老太太突然發狠，篤定了楚蓉兒只是嚇唬她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