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一條出路，你干脆跳槽，離開天寶實業集團。”韓寶龍說這個話的時候，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她，觀察著她的反映。

　　“離開紅茂？”王小漁感到十分意外，皺起了眉頭。

　　韓寶龍到這個時候，才把他的真實想法拋出來：“但跳槽，不一定能找到像天寶實業集團這樣理想的單位，也不一定能當上中層干部。再說，你跳槽，就更加證明你有這方面的事情，也許謠言還會跟著你著走到新的單位，弄得你很難堪。所以這些天，我一直在想著這個問題，幫你想著出路。小漁，你不要不相信，這絕對都是真的，因為我喜歡你。”

　　王小漁像在大海里見到一根救命稻草一樣，水汪汪的淚眼亮亮地盯著他，期待他說下去。

　　韓寶龍看到了成功的希望，就緊緊咬住她的目光說：“小漁，你是一個優秀女孩，又是一個研究生，應該有所出息，過上比一般女孩子更好的生活。”

　　王小漁乖順地聽著。

　　韓寶龍的聲音越發充滿了救世主的意味和情人的溫柔：“而現在，不管是什么人，要出人頭地，過上幸福生活，不是當官，就是有錢，你說對不對？”

　　王小漁點點頭，漸漸被韓寶龍誘進圈套里去了。

　　“呃，小漁，你想過沒有？現在這種情況，你再想走從政當官這條路，已經不太現實了。”韓寶龍老謀深算地一步步往他設想好的陷阱里領，“聶曉曉比你早了一步，在朱文亮的努力下，當了培訓學校的副教導主任。當然，她也是付出了代價的。她再想有所上升，還要放開自己才行。現在這個社會，到處都一樣，官場更是如此，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王小漁卻禁不住問：“你是說，聶曉曉跟朱文亮有那種關系？”

　　“那當然，否則，她能突然當上副教導主任嗎？”

　　韓寶龍造謠說，“可她要扶正，一步步走上去，還必須獻身于官場上更有權的人才行。而這個聶曉曉，唉，似乎又很保守，所以她想再要有所出息，有很大的難度。”

　　實際的情況則是：在姜董的提議下，他順水推舟地同意提聶曉曉當培訓學校的副教導主任，然后暗地里誘逼朱文亮去搞她，搞到手后，再獻給他。他本來想跟朱文亮做搞聶曉曉的“連襟”，沒想到聶曉曉這個小妖精竟百般跟他們周旋，巧妙逃避了他們的追逐。

　　朱文亮壓著不給她扶正，估計也是沒有得手。但他在王小漁面前不能這樣說，而要反著說，才能起到誘導她自覺自愿或者半推半就地獻身于他的榜樣作用。

　　王小漁垂下眼皮，不吱聲。她對韓寶龍的這個說法有點不太相信。

　　韓寶龍繼續誘導她說：“所以對你來說，最現實的出路，也是最好的出路，就是去賺錢，真的。現在，有錢比什么都好，自由自在，不受誰管制，也不用看人的臉色行事，更不用受別人的氣。就是去當官，還不是為了更多地賺錢啊？”

　　王小漁驚訝地問：“你是說，讓我下海經商？”

　　“對呀。”韓寶龍的眼睛像賊一樣亮起來，“我想，你干脆辭職下海，去辦個什么公司，我暗中支持你。”

　　韓寶龍很懂談話技巧，不把跟她合辦房產公司的事一下子說出來，而要裝出臨時想起來的樣子，這樣才不讓她看出原來他是早有預謀的。

　　王小漁真的往他設想好的套子里走，有些迷茫地說：“辦公司？我沒有資金，沒有人手，什么也沒有，能辦什么公司啊？”

　　韓寶龍轉過頭，做沉思狀。過了幾分鐘，才轉回來，盯著她的眼睛說：“你去辦個房產公司吧，我暗中支持你。呃，或者，我們兩人合作搞也行。由你出面當法人，我在位置上，不能出面的，這個你也知道。但開辦費用，還有周轉資金什么的，我來想辦法。這樣，我們利用手上的一些關系資源，和我們房產開發方面的經驗，一定能成功。”

　　王小漁聽他這樣說，心動了：“哦，你真的能支持我？”

　　韓寶龍見她陰郁的臉上放出亮光，更加起勁地說：“我不是說了嗎？這不光是支持，而是合作。既然合作了，那我們兩個人就捆綁在一起了。我相信你的能力，也相信你的為人，所以才這樣說的。”

　　王小漁眼睛里第一次射出感激的目光：“嗯，這件事，倒是可以考慮的。”

　　韓寶龍鼓動說：“這是一個機會，你還猶豫什么？搞得好，我們賺它幾千萬，幾個億，一點也沒有問題。那你不就是一個成功的女企業家了嗎？到那時，你要什么，有什么，優秀的成功男士，更會排著隊追你呢。”

　　王小漁臉上泛起希望的紅云：“問題是，真的能成功嗎？”

　　“怎么不能？這是很簡單的事情。”韓寶龍胸有成竹地說，“只要你愿意，我保證你在一年之內，就賺到五百萬。三年之內，賺到五千萬，五年之內，賺到一個億。”

　　“是嗎？”王小漁挺直豐滿的身子，眼睛更加亮了。

　　韓寶龍沉吟著說：“但有一件事，很重要，你必須要做到。”

　　王小漁盯著他的眼睛問：“什么事？”

　　“保密。”韓寶龍一臉嚴肅地說，“這事一定要保密，不管遇到什么情況，你都不能把我說出去。更不能說，這個公司是跟我合作搞的。要是被人知道，我就完了，這個公司也要完蛋。你呢？也會受牽連的。”

　　“這個我知道，在職官員是不能經商的。”王小漁爽快地說，“我的口風是很緊的，你也要相信我的為人。”

　　“這是不能開玩笑的。”韓寶龍說著，垂下頭作沉思狀。沉默了一會，他突然抬頭，有有些不好意思地說：“可讓我怎么相信你呢？你對我這么疏遠，這么提防，我放心不下啊。”

　　王小漁敏感地垂下眼皮，不看他。她知道他要說什么，心里再次緊張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