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寶，進去。我和你媽咪有事要談。”

　　男人低眸，對上一雙軟萌清澈的大眼，眼底也泛起一絲暖意，伸手摸了摸姜大寶的頭。

　　姜大寶晶亮的眼睛眨了眨，點點頭，乖乖地走進了屋里。收回目光的慕月笙，又變成了那個修羅，陌生冰冷。

　　“喂……喂！”

　　姜瑤目瞪口呆。這還是她兒子嗎？哪有這么容易拋下自己媽咪的兒子！

　　脖根突然一緊，她像只小雞仔被慕月笙拎了起來，推到墻上。

　　后背撞到了墻壁，痛的她倒吸一口涼氣。

　　“姜瑤，看看你現在的樣子。”慕月笙蹙著眉，滿是厭惡，像看一片垃圾。

　　目光下移，男人凝住白皙臉龐一處。那里皮膚不復光滑平整，顏色深晦。眉頭猛地皺起，他抬手，粗糲的拇指狠狠揉搓。

　　“住手！”姜瑤像被揪到痛處的小獸，掙扎起來。

　　“慕月笙！你住手！”

　　看著那張神情痛苦的臉，慕月笙竟有一種蹂躪快感。

　　“你在緊張。”男人手上更加用力，手下的肌膚可以感覺到明顯的凹凸不平，脂粉被蹭落。

　　他波瀾不驚的眸中閃過一絲詫異。只見姜瑤光滑細膩的左臉，一塊丑陋猙獰的疤痕叫囂著。

　　一種從未有過的屈辱涌上，姜瑤直愣愣地任由眼淚往下掉。終于回過神，她抬手擦掉。第一次，眼底也噴薄出了怒火。

　　“欺負我你覺得很有意思嗎？我不是莫青雪！這一些你都可以去查的啊！”

　　她對著慕月笙大吼，“沒查清楚前，不要再來騷擾我！”

　　“做我妻子吧。”男人薄唇輕啟，凝在小女人臉上的神情，竟含了幾分認真。

　　姜瑤感覺被一道雷給劈中了。慕月笙這是腦子秀逗了嗎？！

　　不不，這個男人根本就是腦子有問題！

　　“我已經說了，我不是莫青雪！”

　　“你的話沒有任何可信度。”

　　姜瑤冷笑一聲，“如果我是莫青雪，姜大寶就是你兒子，你可以和他做個親自鑒定啊。怎么，你就這么自信他是你兒子？”

　　男人神情一頓，思索著什么，旋即，瞇了瞇眼，“好。”

　　的確是一個不錯的方法。

　　慕月笙手上動作收攏，緩緩捏住姜瑤的脖子。她被掐住了喉嚨，阻隔了空氣，一絲恐懼從心里生出。

　　他是真的想殺了她。

　　男人眼中除了肅殺和冷寂，還有著著恨意。能把她吞噬的恨意。

　　姜瑤瞳孔微縮。那個莫青雪到底對他做了什么？能讓他恨不得拆皮剝骨，吞食殆盡！

　　她雙目噴火瞪著慕月笙，如果他敢對她做什么，她不會聽之任之，一定讓他付出代價！

　　“很好，姜瑤。”男人低沉的聲線嘶啞。

　　面前這張精致小巧的臉，和記憶中張揚明媚的那張臉融合在一起，一樣的恨，一樣的厭惡。

　　慕月笙松開手，看著姜瑤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小臉紅了又白，拿出手機撥了個電話。

　　“證件照給我。”

　　話畢，他朝她攤開手。

　　“你要拿來做什么？”姜瑤下意識捂住身后的小包。

　　慕月笙已經伸手奪過，找出一張證件大頭貼，輕笑一聲朝屋里走去。

　　“慕月笙！”她快瘋了，怎么樣才能把他趕走？可是她怎么吼，那個背影還是進了屋，抱起她的兒子，還坐在了她家的沙發上！

　　更過分的是，她兒子一聲不吭就撲到了他懷里！

　　慕月笙低笑出聲，伸手托住姜大寶的屁股，幾乎是讓他在身上為所欲為。

　　“親一下？”寵溺的男聲響起。

　　姜瑤看到男人眸光溫潤，融融燈光下，依然帶著暖意。

　　姜大寶黑眼珠子咕嚕嚕轉著，扭動著身子，蠢蠢欲動。

　　“不準親！”她快步走上前，把她的兒子抱了起來，“這里是我家，是你想做什么做什么的？”

　　慕月笙薄唇一抿，指了指姜瑤，“你馬上也會是我的，你家，當然也是我家。”

　　姜瑤怒了，她什么時候變成他的了？

　　敲門聲卻在此刻響起，輕緩有度。她狠狠瞪了男人一眼，轉身去開門。

　　只葉浩西裝筆挺地站在門口，臉上帶著公式化的笑容，恭恭敬敬地對著姜瑤鞠了一躬,才跨步進屋。

　　“你手上拿的什么東西？”她眼尖，看到他手里的文件。

　　葉浩把文件放在桌上，從慕月笙手中接過證件照，工工整整地貼了上去。

　　姜瑤好奇地湊近一看，是一份工工整整的合同。她拿起合同，眼睛都瞪圓了，呆了半晌，嘴里吐出三個字，“賣身契？”

　　姜瑤賣身給慕月笙，做契約夫妻，只有甲方才能解約？

　　葉浩看著她可愛愣怔的樣子，不忍心地開口，“姜小姐，笙爺不會為難你，只要你乖乖聽話。”

　　“我不簽！”

　　慕月笙聲音追魂般尾隨而至，溫和得不像本人，“沒關系，我不會勉強你。”

　　葉浩在一旁小聲提醒，“您應該看看合同的條款。”

　　姜瑤低頭掃視合同。職業習慣，她瀏覽的速度很快，很快目光凝在一行字上——作為報酬，沈麟作為慕月笙的私人醫生，可供她差遣！

　　沈麟！

　　她小手一抖，激動得猛地抬頭。

　　慕月笙骨節分明的手指彎曲，抵在桌上，臉上神情似笑非笑，心思莫測。

　　沈麟，她一定要讓沈麟治療大寶。只是這個男人竟然用姜大寶作為威脅，他到底有沒有心？

　　“好，我簽。”

　　不就是在一起，像一家人那樣生活么？這點犧牲，為了兒子，她姜瑤承受得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