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淮寧平鋪直敘的語調，卻比任何一句污穢的詆毀都更具備殺傷力。

文涼一張臉略有些僵白，梗了梗脖子，以期讓自己看起來無懈可擊，

“不要就算了，但事先聲明，我也沒什么其他的東西可以做交易”

盛淮寧哼笑。

吩咐傭人將和彥抱到房間去。

然后攥住文涼的手腕，將她帶上二樓。

打開房門，“啪”地一聲按下開關，房間里面頃刻變得通明。

“還記得它嗎？”

盛淮寧指著那張四角皆是羅馬柱的king size大床，

“我們曾經在上面……做過許多事情”

文涼沉默不語。

盛淮寧無法窺得她的真實情緒，伸手，想去摘掉她的口罩，以讓她直接面對自己，

“不要！”

文涼驚呼，但是已經晚了，口罩自她的臉頰脫落，勾在了盛淮寧手上。

同時一同展現的，還有她那一張傷痕累累的面龐。

臉頰浮腫，指痕印清晰可見。

盛淮寧神色莫測，

“他打你？”

文涼扯扯嘴角，

“擺明的事實，還需要再問嗎？”

“第一次？還是……一直以來，都是如此？”

文涼閉起眼睛，又張開，里面寫滿了脆弱，

“一定要回答嗎？”

“不”

盛淮寧說，

“晚安”

他再沒有多余的話，走出房間的同時，將門也緊緊關上。

他留下空間給文涼獨處，也將所有可能就此發生的難堪干脆利落的隔絕。

在這一刻，文涼無比的感激他。

一個毒舌，卻又絕對紳士的男人。

——

早上醒來，臉上的浮腫已經消去不少。

房間里放著新的換洗的衣物，洗手間里還有全套未拆封的頂級護膚品和化妝品。

這些，應當都是盛淮寧幫她準備的。

細致又體貼的男人，不管何時何地，都能讓人瞬間愛上。

文涼化了一個細致的妝，將臉上的痕跡遮去七七八八，本想去另一個房間找和彥，但傭人說，

“先生帶著和彥少爺在花園”

她下樓去。

花園里，盛淮寧與和彥全都換上一身黑白騎馬裝，兩個人站在一起，和彥就像是mini版的盛淮寧。

“媽咪！”

和彥興奮地大叫，

“盛叔叔要帶我去騎馬耶”

盛淮寧抬腕看了一眼手表，揶揄文涼，

“上午九點三十分，文小姐，你很能睡”

文涼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頭。

活脫的小女生情態。

和彥在一旁向盛淮寧攤手做無奈狀，

“看吧，她做錯事就只會撒嬌”

“！！！”

當著外人的面，難道就不能給她這個做媽的一點面子嗎？

文涼兇巴巴的，作勢要去打和彥，

“小屁孩不要亂說話”

“我才沒亂說”

和彥躲到盛淮寧身后面去，不過是短短一個早晨的相處，他與盛淮寧已經極為親昵。

“哎……”

文涼沒停住手，原本要拍在和彥身上的一巴掌就這么打在盛淮寧胸膛上。

光滑的襯衫下，男人的肌理與溫度傳遞至手掌，文涼像是被突然燙到了一般，迅速地收回手去。

耳根子都要跟著紅透，

“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