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云瑯沒說話，打量的目光從聞笙臉上一直往下，又從下看到上。

聞笙面不改色，目光淡然。

白云瑯嘖嘖兩聲：“別說，陸老二這次眼光還真不錯，模樣氣質先不說，這膽量就比一般人強了不少。”

聞笙這個時候已經沒有辦法再說自己和陸衍沒有關系，關鍵是說了沒有用，不會有人信。

白云瑯這個態度，導致他身邊十幾個人，全都玩味地看著聞笙，附和他的話。

等所有人聲音都安靜了下來，聞笙才開口：“白少，您如果沒有別的事，我就少陪了，晚點還約了客戶。”

自她進來，白云瑯也不搭理她，說了那么一句話，就由著別人對她品頭論足，換了別人，只怕早就渾身局促不自在了，再看聞笙，還是那副不冷不熱不卑不亢的模樣。

白云瑯給了身邊人一個眼色，旁邊人秒懂，立即把位子讓出來。白云瑯拍拍椅背：“聞醫生，好久不見，快來坐。”

聞笙站著不動：“謝謝白少，但我今天是真的沒有時間，很抱歉。”

白云瑯臉上依舊帶著笑意：“聞醫生這是不給我面子？”

一個個都拿面子說事，這一點倒是和陸衍一模一樣。

聞笙說：“白少怎么會這么想？不給誰的面子，也得給白少面子，只是今天沒想到會遇到白少，不然這樣，白少定個時間，我下次單獨請您。”

白云瑯盯著她的臉看了幾秒鐘，然后笑了：“你這么給我面子，陸老二知道嗎？”

聞笙說：“陸先生不會干涉我和誰交朋友。還是說，白少根本看不起我這樣的小人物，覺得我和您交朋友是高攀了？”

白云瑯哈哈大笑：“我可沒這么想，不然能把身邊最好的位子留給你？”

“所以煙城人才會說白少豪爽仗義，不拘小節，今天一看，果然名副其實。”

千穿萬穿馬屁不穿，特別對方還是陸老二的人，白云瑯渾身舒暢：“是嗎？那和陸老二比呢？”

對方笑得情真意切，說出的話卻不給人留余地。

聞笙坦然開口：“沒法比。”

周圍人倒吸一口冷氣，白云瑯面色不變：“怎么講？”

聞笙說：“黃金和鉆石哪個更好，也是仁者見仁智者見智。您如果喜歡鉆石，能說黃金不好嗎？”

在場哪個都是人精，都知道聞笙是陸衍的人，今天進了這個房間，想出去就難了。白云瑯也是故意刁難，可誰知道，聞笙答得滴水不漏，既拍了白云瑯的馬屁，還沒有得罪陸衍，也真是本事。

白云瑯說：“就陸老二那個德性，撐死了是塊石頭，還是掉在糞坑里的，你說黃金鉆石，真是抬舉他了。”

聞笙不說話。

白云瑯又說：“這樣，你說一句‘陸衍是糞坑里的臭石頭’，我就讓你走。”

聞笙還沒說話，手機就響了。她連忙說：“抱歉白少，我客戶在催了，改天請您吃飯您看怎么樣？”

白云瑯盯著她看：“再著急，說一句話的時間還是有的。”

聞笙直接把手機掛了：“背后不論人非，這話我不能說。”

白云瑯直接說：“這意思，當著面就能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