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然拿紙巾的手頓住，側頭，聲音卻很干脆：“不可能的清姨。”

謝清有點疑惑：“景鐸和你結婚三年，你們沒有同房嗎？”

陶然兩頰立刻泛起酡紅，她眉心蹙著，聲音又小又尷尬：“那倒不是，只是我們每次都……”

她剛要說，她和蕭景鐸每次都有做措施的，就想起最近一次她和蕭景鐸在一起，好像過了挺長時間了，蕭景鐸喝醉了，最后她暈了過去。

那段時間發生了很多事，她對一些細節記得也不是很清楚。

陶然立刻愣住。

謝清急忙問：“然然，你那個來了沒有啊？”

陶然慌神，有些機械地搖了搖頭：“可是我本來就不規律，晚一周都是正常的事情。”

謝清沒有再說，只是叫了一個傭人過來，交代了幾句，然后就扶著陶然往自己住的小院子走去。

到了客廳里，謝清先給陶然倒了杯水，陶然攥著水杯，手有些緊。

這時傭人進來，遞給謝清一樣東西，陶然一看那包裝，身體不由地就往后縮。

謝清走到她身邊，聲音異常柔和：“然然，你別怕，咱們就是確定一下。”

陶然手指有些發抖地接過，在謝清的安撫下最后還是去了衛生間。

謝清也是有點忐忑的，無數種想法在她腦海中略過，等陶然從衛生間出來她才回過神，急忙走過去：“怎么樣，然然？”

陶然沒說話，僵著手，謝清就握著她的手低頭去看。

兩條紅色的杠杠格外清晰。

哪怕是有準備，謝清也驚了一下，然后看陶然有些失神的樣子，趕緊扶著她去坐，然后道：“然然，你別擔心，我這就叫景鐸過來。”

還沒說完，去拿手機的手就被握住，她低頭就看陶然盯著她，雙眸黯淡卻十分堅定。

“清姨，拜托你，別告訴他，別告訴他這件事。”

“然然你……”

陶然舌頭抵著上顎，聲音盡量清晰：“清姨，我和景鐸就要離婚了，這件事告訴或者不告訴他，結果都是一樣的。”

現在不僅是她自己想結束和蕭景鐸的關系，連蕭老爺子都插手了，她和蕭景鐸不會有第二個結果。

謝清也顯然知道這件事，可她還是猶豫：“可然然，這畢竟是景鐸的骨肉，就算是不要，也得讓他知道吧？”

陶然抿著唇，她沒辦法和謝清說她和蕭景鐸的關系比她想的還要糟糕，這個孩子不會是蕭景鐸期待的，她怕。

她記得他們第一次的時候，蕭景鐸就說過，不會讓她懷上他的孩子。

他對她只有恨，再沒有別的情感，更妄提孩子的羈絆。

陶然低著頭，一時沒有說話。

謝清有些小心翼翼地問她：“然然，你和景鐸真的非要離婚不可嗎？如果他知道了這個孩子，你們有沒有可能重新開始啊？”

陶然倏地抬頭。

她和蕭景鐸，重新開始？

陶然的心砰砰直跳，她手指撫過小腹的位置，惶恐地搖了搖頭。

謝清在她旁邊坐下，伸手握住她有些冰涼的指尖，似是下了很大的勇氣：“我知道景鐸做了很多錯事，但是然然，你從小和你景鐸哥哥一起長大，我記得你們感情很好的，你以前也很黏他。”

“當然，如果你是因為不愛他的話，那……”

謝清還沒說完，陶然一下撲進她的懷里，像個孩子一樣低聲啜泣。

“清姨，我只愛過景鐸哥哥一個人，我沒有愛別的人，是他不要我，是他不要我……”

陶然聲音沙啞斷斷續續。

她還是說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