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如森手中的鋼筆頓時一滯，黑色的墨水隨即從筆尖蔓延徐徐漫開。

“拿過來！”接過手機后，見秦奮還杵在原地，微微皺眉，“沒你的事情了，出去忙吧。”

秦奮點頭，轉身離開。

厲如森不急不慢地按下接聽鍵，“什么事？”

“……秦助理你的聲音怎么變的這么沉了？”許栩一時間還沒反應過來，畢竟這兩次聯系都是秦奮接的電話，“是感冒了嗎？”

厲如森：“……”

“秦助理，那個你能不能幫我問問你們厲總，我托他辦的事兒，他是不是貴人事兒忙，給忘了？”

許栩見電話那頭沒出聲，心想莫不是秦奮覺得為難，于是又接著道：“你不用直接幫我問，旁敲側擊就行的。”

“林小姐。”電話里厲如森的聲音又沉又冷，像是西伯利亞的寒風吹進了許栩的耳朵里，“你倒是教教我怎么旁敲側擊法？”

這個聲音就像是冰錐狠狠地戳進許栩的心窩。

她滿臉呆滯，愣了幾秒后，把手機拿離耳畔，盯著上面的備注看了好一會兒，確信是秦奮的號碼。

“如森？怎么是你接的電話啊？秦助理呢？”

“貌似林小姐對我的助理好像格外關心啊！”他的聲音沉甸甸的。

“沒有沒有，我只是感到有些意外而已，畢竟以前都是秦助理接的電話。”

“你是怪我沒給你我的私人聯系方式？”

許栩：“……”

天地良心啊，她哪有怎么想啊。

再說了，她壓根就不稀罕所謂的私人聯系方式，OK！

自戀的人最是無藥可救！

許栩還沒暗自腹誹完，那邊又傳來厲如森沒什么人氣兒的聲音，“找我什么事？”

這聲音冰冷的喲，她都不想吐槽了。

“就我剛剛說的那事兒唄，你不是答應幫我的？這都過去幾天了，怎么還沒進展啊？”許栩大膽推測，“莫不是你這個總裁說話不好使？”

厲如森臉皮頓時抽了抽，他說話不好使？

整個厲氏都在靠他吃飯，他說的話簡直就是圣旨。

這個該死的女人居然會質疑自己的能力！

“要是如森你覺得很困難的話，其實我也是能理解的。”許栩陰陽怪氣的揶揄道：“畢竟，縣官不如現管嘛，你要真覺得為難的很，你就跟我明說了。”

“我這邊也會盡量在爸爸面前幫你挽回形象的，畢竟你也是人，又不是無所不能的神……”

明知道許栩是故意說這些話來噎他的，可他心里卻還是燃起一股莫名的不悅。

“你也不用跟我玩什么激將法，這招對我沒用，還有別忘了，你現在是有求于我的身份，你確定要用這樣囂張的語氣跟我說話？”

囂……囂張？

呸，她還剽悍呢！

許栩在電話那頭咬牙切齒，煩躁的抓了抓自己的頭發。

瞇了瞇眼后，盡量壓制著內心的不爽，柔媚著嗓音說：“如森，你這話說的，我哪有囂張啊，我之所以這樣說還不全都是為了你著想。”

厲如森聽著電話里故作嬌柔的女聲，愉悅的向后靠在了椅背上，換了一副慵懶的姿勢。

“哦，這樣！”

許栩氣的直翻白眼，捏著嗓子，“是啊是啊，我對如森你可謂是一片丹心，日月可鑒呢。”

“既然是這樣的話，那……”厲如森話還沒說完，那邊似乎傳來了一陣敲門聲。

“誰？”厲如森皺眉，秦奮剛送來手機，知道他在通話中，肯定不會是他。

“厲總，是我。”門外傳來公司簽約模特賽琳娜的嬌媚聲。

厲如森冷眸，神情一下子陰沉下來。

“厲總，我是來送前兩天拍攝的樣片照的。”賽琳娜為了接近厲如森已經做了不少功課，知道說什么樣的話最有用，“這組樣片照上午就得定下來，下午就要發雜志社刊登出去呢。”

厲如森雖然為人冷漠，但對工作上的事，從不馬虎。

況且，這組樣片前兩天定檔的的確比較著急。

賽琳娜勾了勾嘴角，厲如森的性格她還是有所了解的，沒有拒絕，就說明有戲。

“厲總，我可以進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