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我作為順治帝的托孤老臣。康熙帝尚且年幼，托孤老臣并非我一人，可我卻掌管天下兵權(quán)。我不強勢，其他番邦諸國該如何看我大清？我不強勢又如何鎮(zhèn)壓的住人心鬼祟？你們覺得是康熙帝拿下了我鰲拜，不是剛好為新帝立威。”鰲拜撇了撇嘴。

“你就不怕康熙賜死你？或者康熙根本逃離不出你的陰影？”張清辰有點想不通這個人想法。

“你真以為老夫有那么輕松？對內(nèi)要壓制蘇克薩哈，對外要威震番邦諸國。我大清雖然經(jīng)歷了二位先帝的治理已經(jīng)江山穩(wěn)固，但也絕對不能將力量施以內(nèi)耗上。只要老夫不答應(yīng)，大清就始終江山穩(wěn)固。”鰲拜笑道。

“我既自認(rèn)忠臣骨鯁，又何必在意自身死活。康熙帝殺我也好，不殺也罷都無所謂。重點是他除了鰲拜收了兵權(quán)，自此之后何人敢反？和人能反？”鰲拜瞇起眼睛。

“莫說是我，就算是索尼、蘇克薩哈和遏必隆一起來，也比不過一個鰲拜！”鰲拜似是想到心中痛快事，哈哈大笑。

“可憐群臣畏我如虎狼，卻不敬畏皇帝。這怎么像話？我死，剛好去追隨先帝，在地下為先帝做馬前卒，打一下一片大大的疆土！”鰲拜看著張清辰覺得順眼不少。

“為什么要殺蘇克薩哈？”張清辰問道，歷史上鰲拜在索尼死后，強諫誅殺蘇克薩哈，康熙無奈也無能保全蘇克薩哈，導(dǎo)致作為四大托孤老臣的蘇克薩哈被滅門。

“蘇克薩哈？哼！”鰲拜冷哼一聲，看來他對蘇克薩哈很不滿意。

“當(dāng)年蘇克薩哈背叛多爾袞，告知我等多爾袞圖謀不軌。我是誰？我是當(dāng)初拿著刀逼著多爾袞低頭的鰲拜！蘇克薩哈既然脫身于多爾袞，我也不愿意追究。老夫哪里用他告訴多爾袞圖謀不軌？可事后他想接受多爾袞的余黨！多爾袞勢力不容小覷。”鰲拜認(rèn)真的說道。

“這就是你殺蘇克薩哈的理由？”這里個理由實在舒服不來張清辰。

可是此時彈幕卻科普了。

“親王多爾袞是皇太極的弟弟，一樣能征善戰(zhàn)。”

“多爾袞的勢力？蘇克薩哈野心相當(dāng)大啊。”

“樓上，蘇克薩哈接受多爾袞勢力之后，才能壓住鰲拜成為托孤大臣。”

鰲拜和張清辰對坐無言良久，鰲拜嘆了口氣。

“我不信他。我連皇太極的弟弟多爾袞都信不過，怎么能相信蘇克薩哈？如果他愿意放棄多爾袞的勢力說不定他能活，哪怕交出兵權(quán)我也愿意留他一命。索尼死后，蘇克薩哈勢力比我更大，不論權(quán)利，皇帝尚幼，自然要盡可能的平衡，我不懂蘇克薩哈，可是我懂我自己。”

長嘆一口氣的鰲拜似乎有些不忍。

“蘇克薩哈也算一代人杰。”這是他最后的感嘆，對于一生朝堂上政敵的唯一感嘆。

“你死后，康熙赦免了你的罪，封為超武公。”張清辰說道。

“是嗎？小皇帝真是長大了。”鰲拜十分寬慰，內(nèi)心平靜。

“這超武公，我受之無愧。我這一生，起步于瓜島。得皇太極賞識，松錦一戰(zhàn)，穩(wěn)定中原大局，那時我便已經(jīng)是第一勇士了。后來又擊潰了李自成和張獻(xiàn)忠，那時我平生最恣意時。我以為大清真的會萬世不衰。后又大戰(zhàn)多爾袞。我之一生，何其跌宕。”鰲拜感嘆一句。

此時張清辰已經(jīng)沒什么想問的了，便把目光放在光幕的彈幕區(qū)。

“蘇克薩哈：我想退休。”

“鰲拜：不行，你要死。”

“原來這就是真愛嗎？相愛相殺。”

這群人在這玩梗真的好嘛，張清辰有些無奈，不過他想問的已經(jīng)問完了。張清辰長出一口氣躺在地板上，坐起來看向鰲拜。

“你還有什么心愿嗎？”張清辰看著鰲拜，鰲拜看著他這懶趴趴的樣子也跟著笑了出來。縱橫征戰(zhàn)數(shù)十載，朝堂權(quán)數(shù)半余生。這個老人把自己的一世威名和全部人生奉獻(xiàn)給了大清，只是為了還皇太極的知遇之恩。

“心愿？老夫死則死矣。人到七十古來稀，我此生心愿已了，唯有寄希望于新帝了。”鰲拜單手拄著膝蓋，這位垂垂老矣的老人，這位雄壯的老人，原來他已經(jīng)是個老人了。

“如果有可能，等老夫面圣就請圣上出去便踏平倭寇。”鰲拜戾氣橫生。

不過張清辰已經(jīng)不在意了，他慢慢走進(jìn)時空隧道，回望鰲拜。

鰲拜沒有說話，只是站在原地遠(yuǎn)遠(yuǎn)的看著他。張清辰恭敬的一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