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芬群大聲哭著說：“張三幺，你個私兒，老子在拉架，你為什么要打我？嗚嗚嗚……”　

“你嗎的，葉芬群你這個臭女人，你這是在拉架嗎？你這是拉著大娘給張老九媳婦打”。說著，張三幺揚起手又要向葉芬群打去。　

葉芬群忙舉起雙手來阻擋。

如果張三幺這一巴掌搭在她身上，也夠她受的。

想了想，最終，張三幺還是沒有下手。

倒在地上的張老九媳婦大罵：“張三幺你這龜兒子，你是姓張還是性林，你不幫你堂哥，你不幫張老九，你去幫林風”。　

張老九媳婦一邊罵一邊哭。　

這時候，張老九還和林風扭打在一起。　

就林風的身體，哪里是張老九的對手？　

沒一會功夫，張老九就騎在了林風身上，揚起拳頭就要向林風砸下去。　

田馨操著棍子，就在張老九的拳頭要砸到林風的時候，一棍子就打在張老九的頭上。　

不過，這田馨也夠下手，這一棍子，直接把張老九給打暈了。　

村民們的努力拉架，加上田馨的這一棍子，為整個凌亂的場面畫上了一個句號。　

張三幺把林風從地上拉起來，輕輕為他擦了擦臉上的血說：“林風，有事沒？嚴重不？這時候公社的衛生所肯定是沒人了，而且公社衛生所的條件太差，我送你去區衛生院吧”。　

林風搖搖頭，表示不用。　

因為張老九暈死過去，大家不再打架了，停下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當張老九的媳婦反應過來的時候，她飛快地從地上爬起來，一下撲倒張老九的身上，大聲哭喊著：“老九，你怎么了，老九，你醒醒，你別嚇我。田馨，你這天殺的，我家老九被你打死了，嗚嗚嗚嗚，殺人了，殺人了，田馨殺人了”。　

張老九媳婦的聲音非常凄慘，好像整個天空都要被她哭破了一樣。　

田馨不慌不忙，又從垮塌的衛生室里端來一盆臟水，正要向張老九的頭上如法炮制地潑下去。　

不愧是學醫的，剛才在慌亂中打張老九的一棒，田馨都拿捏得特別準，只是把張老九打暈。　

“不要再用臟水潑了，大牙剛才挑過來的水桶里還有干凈水，我去端，別潑臟水”。張老九的媳婦忙阻止田馨把手中的臟水潑下去。　

張老九媳婦飛快地跑過去，提著張大牙放在路邊的一桶水，三兩步跑到了張老九身邊，把一桶水全倒在張老九頭上。

剛才田馨就是這樣把水倒在張大牙的身上的，現在張老九的媳婦已經知道自己怎么做了。

被水一潑，張老九緩緩地醒過來。

“我能把你家張老九打死嗎？打死人是要償命的，我沒那么傻。我給你說，我是學醫的，哪些地方能打，哪些地方不能打，哪些地方能打死人，我知道。好了，現在架也打了，大家散了吧，各回各家，各找各媽”？田馨說著，就到垮塌的衛生室里去翻了半天，終于翻出了一個急救箱。　

她急忙走過去拉著林風的手說：“林風哥，走，回家我幫你清理傷口”。　

說著，田馨就主動拉著林風走在前面，林風母親和張三幺跟在后面，回到林風家。　

這時候，林風家的屋子里還到處是水，很多地方堆滿了淤泥。　

“三幺哥，你給我打盆清水來，我給林風哥清洗清洗”。田馨一邊吩咐，一邊在急救箱里找藥。　

一旁的母親看著林風滿臉是血，擔心地說：“田馨，你林風哥要緊不？你看，滿臉是血，重不重，要不要到區衛生院去看看”？　

“媽，不用，都是點皮外傷，田馨幫我包扎一下就好了。你就別擔心了”。其實，這時候林風滿身都疼痛得厲害，只是他怕母親擔心，故意做出無所謂的樣子。　

看到林風的身上這么多傷口，田馨心疼地說：“林風哥，都怪我，都是我惹的禍，害你傷城這樣，天殺的張老九，張大牙，怎么沒一棒把他們倆給打死”？　

田馨咬著牙齒，狠狠地說。　

“幸好沒打死，把他們打死了，你也要償命。在大牢里，我很難給你送飯的好不好”？林風咧了咧嘴，笑了一下。　

田馨給他一擦藥，就把他痛得難忍。　

“我好歹也是學醫的，哪些地方一棒能打死，哪些地方只能把人打暈我知道，人，沒那么容易死的”。田馨一邊給林風擦藥，一邊微笑著說。　

弄了好一陣，終于把林風的傷口該包扎的包扎，該清洗的清洗完。　

把林風的傷口處理完，林風母親炒了幾個菜，他們胡亂吃了晚飯。　

剛放下碗，張翠花就跑到林風家院子里大聲喊：“田馨，你在不在？你給我出來”。　

田馨以為張翠花又要來打架，一邊撿碗一邊說：“想要打架，我現在沒空。不是都打完了嗎？真是沒玩沒了”！　

“你出來，我不是找你打架的，你快去看看我二哥，他好像很不好，頭上的傷口發炎了”。張翠花有些急促。　

聽張翠花這么說，田馨想起張大牙之前被自己打暈了，頭上留下傷口，后來又跟著大家打了一會，肯定也受了一些傷。　

要是傷口真發炎了，還有點麻煩。　

“大娘，林風哥，我去看看張大牙，要是真發炎了就麻煩了”。說著，田馨提著急救箱就走出林風家的門，跟著張翠花去了張老九家。　

林風的母親跟著田馨跑出來，大聲說：“田馨，小心他們使詐，擔心他們又打你”。　

“沒事，大娘，他們不敢打我”。說著，田馨已經到了張老九家的院子里。　

聞到張老九家房子里充滿濃濃的豬糞味，田馨忙捂住鼻子。　

走進屋子里一看，張老九家的屋子里到處都還是豬糞水，奇臭無比；就算田馨穿著的是拖鞋，也下不了腳步。　

這得要收拾多久才收拾干凈啊！　

也難怪張老九媳婦要和大娘吵架，確實太難聞了。　

要是這糞水淌滿自己的家里，自己也受不了。　

走進張老九家，看看桌子上，也像剛吃完飯的樣子。　

張大牙靠在一張椅子上，臉色發紅，看上去有點發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