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玉兒目光惡毒地看向伴兒。

順著她的目光，我發現正在喝茶的伴兒卻神情淡然看向馬車車窗外的風景。

好似眼前發生的事皆與她無關。

我抬手一巴掌扇在林玉兒的臉上：“事到如今，你還想狡辯！”

我這一巴掌徹底將林玉兒扇懵，伴兒也轉過頭看向我。

伴兒帶著陰郁的眼底劃過一抹詫然，但很快消失不見。

從來沒挨過打的林玉兒也不再我面前裝乖。

她氣惱地大喊我愿望她，一邊拿起桌案上的東西惡狠狠朝著伴兒砸去。

“伴兒小心！”

我朝著伴兒撲過去，想要擋下朝著伴兒額頭砸去的茶洗。

不想伴兒的反應速度比我想象中要快。

她揚手一擋，茶洗按照原路飛了回去，直接砸中林玉兒的額頭將林玉兒砸暈。

林玉兒翻著白眼躺在地上。

我則連忙握住伴兒的手：“有沒有受傷？”

伴兒就像是被我的手給燙到，她連忙收回手。

伴兒神情復雜地看著我欲言又止：“我……沒事。”

3、

回到如意齋，我的夫君林聞正在忙前忙后招呼客人。

看到下人將渾身濕透的林玉兒抬進來時，他沉著臉抬手一巴掌便扇在伴兒臉上。

林聞一口咬定：“是你推玉兒下水的？”

我看著伴兒紅腫的臉頰，雙手緊攥成拳，努力克制著內心的情緒。

眼前身著一襲藍衫華服，長相俊逸的夫君竟背著我在外面養著他的青梅竹馬，甚至在我懷孕之后，將我的孩子和他與青梅竹馬所生的孩子掉包。

他入贅加入余家，圖得乃是這如意齋，在他眼中我和他所生的孩子猶如路邊葉草。

以至于在調換孩子后，他將伴兒扔在了路邊，任其自生自滅。

“林聞，我并未說過是伴兒推玉兒入水？你并不在現場為何如此篤定是伴兒動的手？”

從林聞剛才的反應看來，想來這是林玉兒與林聞一起設的局。

還有一年便是林玉兒和伴兒及笄之日，林家這對惡毒父女定是害怕我將如意糕的秘方也傳給伴兒，所以在我認伴兒為養女不到半個月后，他們便想方設法趕伴兒走。

林聞被我問得失語。

隔了半晌，他好似終于想到理由：“玉兒做事素來認真謹慎，也答應過你我定會保護好自己，她又怎么粗心到落水！”

我冷聲開口：“我甚至根本就沒提到玉兒渾身濕透是因為落水。”

林聞眼底劃過一抹慌亂，卻憤然道：“娘子，看到玉兒渾身濕透還暈了過去，你非但不關心玉兒，還在這里跟我咬文嚼字。你難道真把這小乞丐當成女兒，和玉兒一視同仁？”

我將林玉兒想要陷害伴兒的事告訴了林聞，林聞臉上的表情很精彩。

我沉著臉：“林聞，可是你教唆玉兒，用這樣的手段趕走伴兒？”

這一刻我的目光從伴兒臉上掃過，我記得上一世她很想留在如意齋，留在我身邊。

然而現在伴兒卻冷冷看著眼前的一切。

林聞被我拆穿卻惡狠狠看向伴兒：“她一個小乞丐，不過是長得和你有幾分像，又不是我和你的親生女兒，你竟為了她傷玉兒的心？”

林聞說這句話時，我捕捉到他眼底的試探。

過去我太護著寵著林玉兒，現在對伴兒的好自然會讓林聞起疑。

我嘆了聲氣，看向伴兒時滿目同情。

“方才在靈妙寺求簽時，簽上說我要一視同仁，方能以享天倫。伴兒雖是養女，但也是可憐人。”

我話已經說到這份上，林聞今日自然趕不走伴兒。

他一把將我攬入懷中，語氣轉而變得溫柔。

林聞：“娘子，今日之事就此翻篇。但若今后玉兒真因為林伴兒受了傷，如意齋絕不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