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我病了,他不知道

作者:蕉綠子|發(fā)布時間:2025-01-03 03:49|字?jǐn)?shù):7430

  與陸之川在一起的第十年,他出軌了。

  對方是個很漂亮的小姑娘。

  像極了十年前的我。

  我沒有哭、沒有鬧,丟了戒指,抱著從路邊撿到的小狗。

  連夜坐上離開京城的航班。

  后來,所有人都說陸氏集團(tuán)的總裁瘋了一樣地在找自己生病的妻子。

  可他不知道。

  距離京城幾百公里外的一間公寓里,小狗成了人,將我抱在懷中。

  滾燙的淚水落在身上,他和我說:

  “就算你死了,我也會來找你。”

  “妍妍,我們不會只有十年。”

  ……

  我病了。

  陸之川不知道。

  我沒想告訴他,也沒想告訴任何人。

  疼痛的癥狀持續(xù)很久了。

  醫(yī)生怨我為什么不早點(diǎn)去醫(yī)院,若是早點(diǎn)治,我還能多活上幾年。

  可是如今,大概只能活到明年夏天了。

  窗外是紛紛揚(yáng)揚(yáng)落下的雪花。

  我輕輕地?fù)u搖頭,小聲說,沒關(guān)系。

  我不怕死,只是有點(diǎn)怕疼。

  所以我開了很多的止疼藥。

  想要捱過剩下的幾個月。

  初春的時節(jié),大雪持續(xù)了兩天。

  偌大的房間里從很久之前開始,就只有我一個人了。

  今天,我打了個電話給陸之川,我想問問他什么時候回來。

  可電話是一個女人接的。

  嬌嫩的聲音,帶著未散的情yù,溫柔似水。

  她問我是誰。

  接近凌晨的時間。

  一個女人出現(xiàn)在電話的另一頭。

  問我是誰。

  我張張嘴,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是糟糠之妻?還是見不得人的原配。

  我不知道。

  所以只是掛斷了電話。

  今天,陸之川回來了。

  他回來的時候已經(jīng)是晚上十點(diǎn)多。

  滿身的酒氣。

  我自覺地想去廚房給他煮醒酒湯。

  他卻在我轉(zhuǎn)身時拉住了我的手。

  和我說昨天晚上是在應(yīng)酬,電話是助理接的。

  我沒說什么,也不知道該說什么,所以也只是哦了一聲。

  可陸之川好像不高興了。

  手腕被他攥得很疼,他問我:“江妍,你為什么那么不在意我?”

  我眨眨眼睛。

  不懂他的意思。

  要多在意算是在意,是沖進(jìn)酒店捉奸,還是打電話給小三?

  雙目相對,最后他摔門而出。

  原來的助理樂樂給我發(fā)信息。

  告訴我,她看到陸之川和一個女的一起走進(jìn)了一家酒店。

  告訴我,陸之川好像出軌了。

  她是唯一一個我離開公司后,還愿意和我聯(lián)系的人。

  我挺感激她的。

  可看著屏幕上的幾行字,又不知道該回什么。

  于是斟酌半天,最后只回了一個小狗敬禮的表情包。

  “收到!”

  今天又去了趟醫(yī)院。

  也許是不相信前幾天得到的結(jié)論。

  也許是不想在家里待著,就把檢查項(xiàng)目又重新做了一遍。

  一樣的結(jié)果。

  沒有驚喜。

  ……

  以及。

  今天我在雪地里,撿到了一只狗。

  今天帶狗狗去了醫(yī)院。

  原來它和我一樣生了病。

  所以才被原主人拋棄了。

  醫(yī)生說,能治,但要花挺多錢的。

  我的身體不好,這些年陸之川切斷了我與外界的一切聯(lián)系,美其名曰,讓我好好在家休息,好好經(jīng)營我們的家。

  他來養(yǎng)我。

  而如今,陸之川在外面有人后,就似乎把我忘了。

  家變得空空蕩蕩。

  銀行卡里也沒剩下多少錢。

  但我還是選擇了救它。

  我的遺物本來就不多。

  我想。

  如果它活著,就能算一件。

  狗狗是只金毛。

  我給他取了名字。

  大名江予希。

  小名希希。

  是希望江予希病能快快好的希。

  樂樂:“妍妍姐,陸總今天挽著那個女人出席酒會了。”

  樂樂:“他怎么能這樣,幾年前就架空了你的權(quán)力,把你從公司里摘出去,現(xiàn)在還這樣,帶著情人出席酒會。”

  樂樂:“明明你才是他的妻子!”

  樂樂:“氣死我了氣死我了氣死我了氣死我了氣死我了氣死我了氣死我了!!!這簡直就是渣男!”

  ……

  江妍:“小狗暴揍渣男jpg”

  今天去逛了超市。

  止疼藥有點(diǎn)苦,所以買了幾包糖。

  五顏六色地,和藥混在一起,也算好看。

  想到江予希,又挑了十幾包狗狗零食和玩具。

  ……

  希希的身體好了些。

  看到零食和玩具很高興。

  下一秒,卻跑向房間內(nèi),叼了一條毛毯出來。

  它搖著尾巴貼過來要給我取暖,又抬起頭,眼巴巴地看看我,看看毛毯。

  我是冒雪回來的。

  我有時候不想活著,有時候又想要憑著運(yùn)氣活下去。

  但我知道。

  希希一定想我能活下去。

  陸之川回來了。

  他買了一束玫瑰給我求和。

  冷戰(zhàn)不超過一個星期,這是我和他結(jié)婚時定下的規(guī)矩。

  臥室內(nèi),他從身后抱著我,下巴抵在我的肩上,側(cè)頭親親我,求我原諒他的壞脾氣。

  我嘆口氣告訴他,我沒生他的氣。

  他就將我摟得更緊,細(xì)密的吻鋪天蓋地地落下。

  他附在我的耳邊不斷重復(fù)他有多愛我。

  衣服被撩起。

  我想,他也許不是愛我。

  他是想睡我。

  可是不久前,他也睡過別人。

  吃了藥有幾分反胃。

  我不想做。

  掙扎著想逃離。

  陸之川卻不放我,伸手將我摁在墻上。

  臥室外,希希瘋狂叫喚著。

  臥室內(nèi),陸之川夾住我的腿,撒氣一樣地來撕我的衣服,惡狠狠地質(zhì)問我:“憑什么不讓我碰你?江妍,你是不是忘記了我們是夫妻?”

  因?yàn)槲蚁优K!

  可是話沒說出口,我突然開始流鼻血。

  鮮紅印在眼底,陸之川愣住了。

  眼底閃過慌亂,他一瞬顯得無措,連忙來抱我。

  卻被我伸手推開。

  于是幾秒后,他雙目通紅地盯著我:“江妍,你就這么討厭我?”

  頭疼。

  眼睛疼。

  哪里都疼。

  鼻血越流越多,希希的叫聲逐漸變成了嗚咽。

  我點(diǎn)點(diǎn)頭,也終于能夠出聲:

  “嗯,陸之川,我討厭你。”

  睡了一天。

  半夜發(fā)了燒。

  渾身冰涼如同墜入寒窟。

  可是很快,一個溫?zé)岬纳碜訉⑽野?

  恍惚間睜開眼,卻看到了一張陌生的臉龐。

  皮膚白皙,眼睛亮亮,卷卷的棕色頭發(fā)在月光下毛茸茸。

  見我醒了,他將我摟得更緊。

  下巴抵著我的脖頸,他似乎貼在我的耳邊,極其難過地和我說:

  “對不起,主人。”

  可醒來后,我卻沒有看到那個男人。

  只看到了依偎著我的希希。

  一身棕色卷毛的希希。

  見我醒來顯得高興的希希。

  伸出手,我摸了摸他的腦袋。

  我說,“希希,我好像夢見你變成人了。”

  希希叫了一聲,向我撲來,顯得更高興了。

  我吃什么都吐。

  吐到希希把狗糧盆推給我。

  覺得我吃狗糧也許不會吐。

  我做了個夢,夢到過去的日子。

  夢到剛談戀愛那會,陸之川喜歡黏著我。

  每次見我,他都笑,抱著我,一字一句告訴我:“妍妍啊——我好喜歡你啊——”

  “妍妍啊——”

  “我們要永遠(yuǎn)在一起。”

  “如果有下輩子,下輩子我們也要在一起。”

  今天又流鼻血了。

  我抱著希希問:“怎么辦,我的下輩子好像快要來了,你好像要快快找新主人了。”

  于是希希“汪”了一聲,來舔我的臉,表示不同意。

  好吧。

  努努力繼續(xù)活著。

  努努力再當(dāng)一會兒希希的主人。

  希希吃藥。

  我吃藥。

  希希和我一起吃藥。

  希希的病快好了。

  我的沒有。

  希希趴在我身上,看著我。

  好像再告訴我:別難過。

  流了一水池的鼻血。

  渾身都疼。

  于是睡下了。

  可是一覺醒來,水池卻被擦得干干凈凈。

  碗筷也莫名洗好了。

  衣服也莫名晾好了。

  家里也被莫名收拾得干干凈凈。

  ……

  我有些恍惚。

  問希希,有沒有看見田螺姑娘晚上來我們家。

  希希沒有回答,只是趴在我的身上,盯著我看。

  小尾巴卻蕩啊蕩。

  像把小掃帚。

  我覺得應(yīng)該不是田螺姑娘。

  應(yīng)該是我記憶出現(xiàn)問題了。

  不然為什么總能在半夢半醒中看到那個棕頭發(fā)的男人。

  看到他彎下腰來親我。

  哄著我,又顯得難過:

  “他們說親一親就不疼了。”

  “我多親親主人,主人是不是就不疼了?”

  開了家庭會議。

  正襟危坐。

  我問希希是不是狗狗精,趁著我睡覺就會變成人。

  四目相對。

  它就咧開嘴,樂顛顛地湊近我,來舔我。

  小尾巴晃呀晃呀晃。

  ……

  傻狗狗。

  身體疼。

  身體疼的時候,忽然有點(diǎn)想爸爸媽媽。

  可是他們從來不會想我。

  他們只會說:“江妍,抱歉,媽媽已經(jīng)有自己的新生活了,不會再回去了。”

  “江妍,抱歉,阿姨她不喜歡你,所以爸爸拜托你能不能少出現(xiàn)在這個家里。”

  已經(jīng)連續(xù)幾天流鼻血了。

  我的病好像真的變得嚴(yán)重了。

  醫(yī)生勸我盡早開始化療。

  又嘆著氣告訴我,化療很疼,疼得也許站不起來,最好告訴家人,讓家人來陪我。

  于是坐在醫(yī)院的走廊上,我打了個電話給陸之川。

  我如今只有他一個家人了。

  電話被接通。

  我問他,“明天有空嗎?”

  他冷冷地道,“沒空。”

  整理好的措辭被咽了下去。

  一陣沉默。

  直到最后,他嗤笑一聲,幾乎是惡意地嘲諷:“江妍,你不是討厭我嗎?那你現(xiàn)在給我打電話算什么?”

  “算下賤嗎?”

  我愣了愣:“為什么要這么說?”

  “不為什么。”他冷聲說,“江妍,從談戀愛開始,你就仗著我喜歡你,我愛你,一直是這副忽冷忽熱的樣子,做什么都說好,干什么都說隨便,沒意思極了。”

  “最近你更是這樣,整天無精打采,像我欠了你百八十萬一樣。”

  “我在外面拼死拼活掙錢養(yǎng)你,可你呢?是什么態(tài)度?你看看誰家的妻子會對丈夫這副模樣?誰能受得了你?”

  周遭的嘈雜聲一瞬放大。

  連帶著我啞聲:“可是之前,是你說,只要和我在一起就很有趣,只要和我在一起就行了。”

  “是,我是說過。”

  他停頓半分,一字一句道,“……可是我現(xiàn)在后悔了。”

  “江妍,我后悔了行不行?”

  后悔。

  陸之川說,他后悔了。

  周遭的嘈雜聲不斷放大,直至將我吞沒。

  哪里都疼。

  誰來救救我。

  我好像要死掉了。

  疼。

  磨死人的疼。

  疼到想死。

  醒來后,卻看到了依偎在身邊的希希。

  它把最喜歡的玩具和毯子拖到了房間里,跳上床,依偎在我的身邊。

  一點(diǎn)點(diǎn)、輕輕地舔著我的手背。

  它好像也很難過。

  “有人說喜歡我,他說他叫陸之川。”

  “我沒在意。”

  “我想過一段時間后,他應(yīng)該也會和其他人一樣覺得我無趣,就放棄喜歡我。”

  ……

  “中午從食堂出來的時候被陸之川攔住了。”

  “他紅著一張臉將兩張電影票伸向我,小心翼翼地問我:‘聽他們說這個電影特別好看,你愿意和我一起去嗎?’”

  “我拒絕了。”

  ……

  “在圖書館里又遇到了陸之川,他坐到了我身邊。”

  “我在看書,但他在看我。”

  “半天之后一張紙條從旁邊遞了過來。”

  “上面寫著:聽他們說你喜歡這個畫家,那你愿意讓我陪你一起去他的畫展嗎?”

  “紙條下面是兩張畫展的門票,很難搶的。”

  “于是我轉(zhuǎn)頭看向他,目光猝不及防地交匯,他臉紅了,眼睛卻依舊亮亮晶晶。”

  “但我還是拒絕了。”

  “我不習(xí)慣和別人相處,感情內(nèi)斂不善表達(dá)。”

  “我很無趣。”

  ……

  “我被人堵了,是陸之川救了我。”

  “他一個人對三個人,身上青青紫紫的一片,唇角帶著血跡。”

  “我買了一套消毒包扎藥品放在他的手里。”

  “他不動,只是眼睛亮亮地看著我,讓我包扎。”

  “包扎的時候他自始至終地低頭看著我笑。”

  “怎么有人能笑成這樣。”

  ……

  “過生日了,陸之川送了我一條很貴的項(xiàng)鏈。”

  “朋友告訴我,為了買這個禮物,陸之川沒日沒夜兼職,甚至在大冬天裹著棉襖發(fā)傳單。”

  “一個小時二十塊,他就這樣發(fā)了幾天。”

  “我找到他,看到了他手上的凍瘡。”

  “我告訴他,禮物太貴了,我不能收。”

  “可他搖搖頭,紅著臉,又認(rèn)真地告訴我,‘江妍,你值得那么貴的禮物,我以后,會努力買更好、更貴的送給你。’”

  ……

  “陸之川今天又和我說他喜歡我了。”

  “這已經(jīng)是他第幾十遍和我說這句話了。”

  “我突然就想起之前那些人追我追到最后和我說的,‘江妍你是不是就是塊石頭?’,江妍你怎么能那么沒意思?’”

  “所以我仍然搖了搖頭說:‘我是很無趣的一個人,不值得別人喜歡。’”

  “可是他卻好像不在意。”

  “眼睛彎彎拉著我的手,滿臉的認(rèn)真。”

  “他說:‘沒關(guān)系,只要和你在一起就很有趣。’”

  “江妍,我后悔了行不行?”

  “行!”

  醫(yī)生見到我一個人來化療愣了愣。

  我就笑著告訴他,“我一個人也行。”

  手機(jī)收到了陌生號碼的短信。

  一張照片。

  陌生女人和陸之川的床照。

  陸之川閉著眼睛睡著。

  女人則是嬌俏地看著攝像頭笑。

  她長得很年輕、很漂亮。

  眉眼之間像極了十年前的我。

  陸之川喜歡的類型一直沒變。

  翻出來大學(xué)時候的照片。

  我將照片放在床上,問希希,“哪個人好看?”

  希希毫不猶豫地將爪子放在我的照片上。

  嗯。

  希希像是在說:我比那個女人好看。

  希希的眼光好。

  陸之川的眼光壞。

  為什么我的性格是這樣的呢?

  如果再堅(jiān)強(qiáng)一點(diǎn)。

  再自信一點(diǎn)。

  再灑脫一點(diǎn)。

  再……討喜一點(diǎn)就好了。

  打電話給醫(yī)生。

  問能不能不化療了。

  被他罵了一頓。

  罵到最后,他緩了口氣說,“江小姐,雖然有些疼,但請你努努力,活一下。”

  江妍。

  努努力,活一下。

  一個人去了醫(yī)院。

  做了化療。

  疼。

  一個人去了醫(yī)院。

  做了化療。

  還是疼。

  一個人去了醫(yī)院。

  做了化療。

  隔壁床的奶奶問我,“怎么一直只有一個人來?家人都去哪里了。”

  我說:“都死了,只剩了一條家狗。”

  疼醒了。

  家狗早就醒了,一直守在我的身邊。

  我就抱著它坐在窗前曬太陽。

  老人說曬太陽會驅(qū)走病菌。

  可是現(xiàn)在的我,病得嚴(yán)重,應(yīng)該是沒有用了。

  去了醫(yī)院。

  做了化療。

  見到了“死去”的丈夫。

  人高腿長,一身西裝筆挺奪目。

  他身邊跟著個姑娘,是照片中的那個。

  一身小香風(fēng)高定,挽著他的胳膊,妝容精致,眉眼彎彎笑得很甜。

  郎才女貌。

  倒顯得頭發(fā)干枯,臉色蒼白,穿著臃腫羽絨服的我格格不入。

  他們從婦產(chǎn)科的方向走出來。

  嗯。

  婦產(chǎn)科。

  很快,陸之川看到了我。

  一瞬的怔愣,卻還是甩開那個姑娘,大步邁開,走向我。

  “為什么來醫(yī)院?”他質(zhì)問我,伸手,緊緊攥住我的手腕后,眉頭皺得更緊。

  語氣輕柔了許多,他問,“怎么瘦了那么多?”

  那張床照浮現(xiàn)在眼前。

  心底惡心。

  我下意識瞟向那個女人的肚子,也縮回自己的手:“只是普通感冒。”

  他的臉色冷了下去:“病歷給我看看。”

  節(jié)骨分明的一雙手向我伸出。

  可是光禿禿的什么都沒有,戒指不知道什么時候被他摘下,只剩一道淡淡的痕跡。

  我沒有把病歷給他,只是問他,“陸之川,你的戒指呢?”

  他愣住了。

  眼底閃過一絲慌亂。

  我便知道了。

  那一枚我曾在婚禮上親手給他戴上,互相許諾了余生的戒指,此刻卻被他弄丟了。

  弄丟了……

  最終,在他開口之前,我嘆了口氣,側(cè)身離開:

  “沒關(guān)系的,陸之川,戒指丟了也沒關(guān)系的。”

  一切都沒關(guān)系了。

  陸之川送的那束玫瑰花,徹底枯萎了。

  我看了很久。

  最后還是把它扔進(jìn)了垃圾桶。

  剛開始再漂亮有什么用。

  最后還是會枯萎。

  我也想早點(diǎn)枯萎。

  睡了一天。

  醒來后,發(fā)現(xiàn)希希將一片玫瑰花瓣叼到了我的面前。

  沒有枯萎的。

  十分漂亮的。

  叼完后,就坐在玫瑰花瓣后面,咧著嘴,吐著舌頭沖我笑。

  它在哄我開心。

  陸之川回家了,卻不敢進(jìn)來。

  滿身酒氣地坐在家門口,還是我扔垃圾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的。

  他見到我,就對我笑。

  像談戀愛時那樣。

  握著我的手,蹭了蹭,溫聲喊我妍妍。

  我讓他進(jìn)去。

  可他搖了搖頭,湊過來,問我,“妍妍,如果我做了錯事,你會原諒我嗎?”

  我沒有說話。

  于是他就顯得委屈,伸手,緊緊抱住我的腰。

  揉進(jìn)骨髓的力氣,他啞聲說,“妍妍,戒指我一定會找回來的,如果找不回來也一定會重新買一對最貴的,鉆石最大的賠給你。”

  “妍妍一定要原諒我好不好,只要妍妍原諒我,我什么都聽妍妍的。”

  他喝得很醉,碎碎念,說了很多。

  說到最后,他看向我。

  眼底是熾熱的愛意,他小心翼翼地和我說:“妍妍,我愛你啊。”

  陸之川給我買了一衣柜的衣服。

  一件一件給比劃著。

  告訴我,我穿上一定很好看。

  陸之川給我買了很多包。

  大牌子的。

  很貴。

  于是他握著我的手,求我原諒他。

  陸之川給我做了一大桌好吃的。

  和我說我太瘦了,要多吃一點(diǎn)。

  說,過些天再陪我去一趟醫(yī)院,檢查一下身體。

  說,妍妍,你一定要健健康康的。

  陸之川抱著我,說他愛我。

  可是半夜,一個電話打來。

  電話那頭,是熟悉的女聲。

  哽咽著說,“陸總,我好想你,陸總,我肚子有些疼,陸總,你能不能來陪陪我。”

  他沉默片刻。

  以為我睡著了,給我掖了掖被子。

  然后穿上衣服,離開了。

  “妍妍,我愛你啊。”

  去他媽的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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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5/7/3 10:59: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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