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6年3月18日，我把自己的岳父母騙到了緬北。

還把自己的老婆當成禮物，送給了當地的雇傭兵們。

聽著他們的慘叫聲和求饒聲，郁積心里五年的怨氣終于找到了宣泄口。

這一刻，我只覺得無比快意。

……

2008年9月，在大一的迎新晚會上，我第一次遇見她。

她青春靚麗，笑容甜美，身上散發著淡淡的香水味。

跟著大家用英語自我介紹時，不出意外，我的結巴式土味發音引起哄堂大笑。

此時的我，比她的個頭還要稍微高一點兒。

她來到我的身前，笑容和煦，溫柔道：“陳同學進步空間還是很大的，大家鼓勵下！”

掌聲掩蓋了我的窘迫，隨后我得知了她的名字。

她叫李妮，比我大15歲。

下課后，我被叫到了老師辦公室。

“你的英語成績很好，就是口語還需要勤加練習。”

說著，她將一個MP3遞到了我的手上。

“借給你的，里面下好了課程。”

“多聽多練，以你的能力，提升會很快的。”

當時的一個MP3，對于來自山村的我來說，是份相當貴重的禮物。

“謝謝李老師。”

李老師甜甜一笑，示意不用客氣，隨即她就敏銳的注意到我吞了下唾沫。

李老師指了指一旁的漢堡和炸雞，問道：“要不要…一起？”

我的矜持始終還是沒敵過李老師的熱情。

那還是我人生中第一次吃肯德基，真的好吃到哭。

“如果你在英語方面有什么不懂的，可以隨時來問我。”

“當然，生活上有什么困難，只要我能幫忙的，你也可以開口。”

李老師似乎很喜歡笑，笑起來的時候，睫毛彎彎，很好看。

后來我得了解到，李老師的家庭情況和我極為類似。

同是單親家庭，出身山村，家境貧困。

稍有不同的是，她由單親母親養大。

而我記憶中的老爸面貌，在他一走不回后，已經逐漸有些模糊。

從那兒之后，經常去找李老師請教問題，成了我最期待的一件事情。

但是很快，我卻因為打架在宿舍打架，受了重傷，小腿骨折，肋骨還斷了兩根。

不過我以一敵四，還打贏了。

但當晚，學校給出的意見是——開除學籍。

當時后面這個消息，是我躺在醫院里，小馬告訴我的。

當李老師出現在病房里的時候，小馬正在一旁忙前忙后。

“你不應該動手的。”李老師嘴上責備，臉上卻滿是心疼。

我把頭扭向一旁，不愿意回答。

李老師嘆了口氣，說道：“我們這種人，好不容易走出了大山，更應該比別人珍惜這來之不易的機會。”

一旁的小馬抹了抹眼角，解釋道：“李老師，對不起，都是因為我……”

“不關你的事，回學校去！”我瞪了小馬一眼，示意他不要再說下去。

小馬走后，李老師見我不愿意開口，便在一旁幫我打熱水削水果。

事實上，頭天晚上，宿舍熄燈后，小馬卻遲遲沒有回來。

在公共浴室，我看到他正在朝自己身上猛打肥皂，皮膚也搓的通紅。

“你在干嘛？”

小馬有些怯懦和委屈的說道：“他們說我身上有味兒，臭。得洗干凈才能回去。”

說完，小馬繼續用刷鞋子的刷子擦身體。

“回去睡覺！”我蠻橫的將他拉回了宿舍。

我清楚，小馬身上并不是真的臭。

他們所說的味兒，是窮味。

因為窮，所以自卑。

而自卑，是有味道的。

當我帶著小馬回到宿舍的時候，立馬受到了他們的冷嘲熱諷。

“哎喲，兩窮逼湊到一塊兒了啊。”

“趕緊都去洗洗，不然熏得我們沒法呼吸。”

小馬正要爬回上鋪，卻被下鋪的出手阻止。